程溯站在门外,乖巧懂事地说:“哥哥,我可以帮忙。”
温云白似是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气,直直倒向大床上。
他眼冒金星,气喘吁吁,胸膛起伏之间满是魇足和忏悔。
好恶心,居然意淫了一个小孩。
可是……好爽。
温云白愣愣望着天花板,听到程溯在外面的声音。
“神仙哥哥,你理理我哇。”
“白哥哥,我饿了……”
“我要找妈妈……”
“呜呜呜……我想回家了……”
……
程溯每说一句,温云白的愧疚就多一分。
还是把小孩送走吧。
……
温云白带着小孩去外面吃早饭,他冷着脸走在前面,故意与程溯拉开距离。
他不敢看到程溯懵懂纯洁的脸,用餐时,他兴致恹恹地望向别处,并未碰碗里的海鲜粥。
到高级餐厅吃早饭的人不多,温云白又一股脑点了不少,除去服务员匆匆上菜的脚步声,只能听到程溯狼吞虎咽的声音。
温云白余光一瞥,看到程溯正专心致志地捧着碗抬得老高,喉咙处一滚一滚,大口吞咽海鲜粥,连勺子都没用。
温云白点点桌子,“吃慢点,没人跟你抢。”
程溯置若罔闻,待到喝完最后一口才轻轻放下碗,豪迈地用手背一擦,弯起亮晶晶的眼睛,嘿嘿一笑,“神仙哥哥!太好吃了!”
音量很大,店内的人都听到了,温云白无奈地捂住眼睛,没由得觉得有些丢人。
经过他的了解,程溯是住在c市偏远乡村的农村孩子,前不久跟随母亲来城里找父亲的,却只匆匆在远处见到过一次,还来不及确认就一闪而过了。
温云白心想,哦,小蝌蚪找爸爸了。
爸爸还没找着,自己又跑丢了。
真是笨。
程溯又拿起一个糕点,一口塞到嘴巴里用力咀嚼起来,两个腮帮子吃得鼓鼓囊囊,如同一只屯粮的仓鼠。
温云白没做声。
前几个月他把程会卿接到自己身边住,短暂地和他生活过几天。
程会卿自小接受的是精英式教育,言行举止上都合乎礼仪,他吃饭从来都是细嚼慢咽,腰板挺直,即使只是喝一口水也不会像程溯这样饥不择食。
他看到程溯被糕点哽了一下,叹了口气,将自己面前的柠檬水推到他面前。
乡下的孩子都是这样的吗?
程溯一饮而尽,顺着胸口拍了几下,小脸憋得通红。
桌上的食物被一扫而光,温云白一口未动,程溯已经吃干净好几个盘子了。
“吃饱了吗?”温云白问。
程溯打了个饱嗝,连连点头。
“不够我再添。”
难以想象,一个孩子居然饭量这么大,温云白恍然想起昨天晚上他也说了自己肚子饿,当时他没有理他。
程溯跳下凳子站起来,“真的不用了,你看……”
他撩起衣服,露出圆滚滚的白肚皮,“你看,吃饱了。”
温云白眼疾手快一把拉下他的衣服,低声呵斥,“你是不是没有羞耻心?”
程溯不解,“什么是羞耻心?”
好的,还真是不知羞耻。
周围哄笑声渐起,温云白沉着脸拉起他的手,强硬地将他带了出去。
问手机号码不知道,程溯还反问手机是什么,家里只有个有数字的座机,问妈妈叫什么名字,程溯一脸高兴地说,徐惠。
茫茫人海中,温云白去哪里找一个叫徐惠的女人,还是从乡下到城里的人。温云白只能把他交给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