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腰?”射完精的薛鹤年意识逐渐回笼,俯视地上懦弱的程溯,嗤笑一声,“小溯小骚货,你有脸说这句话吗?”
程溯一怔,愣愣抬起头。
“哦……我知道你为什么成绩下降这么多了,是不是一下课就跑去厕所吃男人鸡巴?”他恶意地猜测,压制无端的火气,冰冷冷道,“淫荡话说的这么熟练,是被多少男人玩过了?”
程溯眼里升腾起雾气,他听到自己胸腔里希望破碎的声音。
想到刚才还企图向他寻求帮助,程溯觉得无比可笑。
程溯,你算什么东西啊?
谁会喜欢你这种人啊……
“连自己亲生哥哥都勾引,就这么饥渴吗?”薛鹤年抬脚踩在他软趴趴的性器,“硬的起来吗你,真把自己当女人了?”
程溯心如死灰,木然着脸。
薛鹤年在吃醋,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你觉得我缺一个泻火的玩具吗?”薛鹤年凶巴巴地问,加重了脚下的力气,“你觉得就靠你这具死鱼一样的身体,能解决我的欲火吗?”
他爱说反话,家里的人都知道,这是薛鹤年表达喜欢的方式,可是程溯不知道。
程溯只觉得身体冰凉,像一个被人用完就丢的充气娃娃,连流泪都无法排解他的绝望。
所以他脸上没有表情,也没有眼泪。
薛鹤年心下后悔,又拉不下脸,干巴巴地说,“你、那是什么表情……”
他移开脚,实际上他根本没有要踩他的意思,他只是想找个机会和他肢体接触。
“行了。”薛鹤年慌乱地移开视线,别扭地抓住他的手腕,“别装可怜了,我……”
程溯一把拍开他的手,神色冰冷。
薛鹤年的话断在喉咙。
我答应你。
他想这么说的。
程溯撑在地上起身,动作迟钝中带着一丝决绝,他捡起地上的裤子自顾自地穿起来。
薛鹤年反倒是不知该说什么,愣愣站在原地。
“我没有勾引别人。”程溯突然说,“也不想被亲生哥哥这么对待。”
薛鹤年沉默不语。
他知道,他在私底下偷看了程溯许久,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
程溯晚上不出去吃饭,只吃几个吐司面包,是最难以下咽的麦芽面包,而他每次都会剩下一小块,叠得整整齐齐放回书包里去。
薛鹤年知道他没吃饱,却不懂程溯为什么这样做。
后来他悄悄跟在程溯后面,看到他把剩下的面包喂给后门的瘸腿流浪狗。
他看到那只毛发打结的流浪狗坠着下垂的乳房,摇着尾巴朝程溯跑过来,完全没有戒心,热情地舔程溯的手指。
他看到程溯摸着它的头,嘴角微微向上提起。
程溯的眼尾略微下垂,抬眼看人的时候显得无辜纯真,像只小狗,眼巴巴的模样惹人怜爱。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麻木不仁,涣散的瞳孔没有聚焦。
“如果我是个孤儿就好了,那么我就可以毫无负担地去死了。”程溯说,“如果……我从未出生就好了,那么母亲就不会因为我去做辛苦的工作,我也不会有这样不负责任的父亲。”
薛鹤年不理解他的痛苦,他怎么能理解呢,天上的云会在意地上的泥巴在想什么吗?
程溯自嘲一笑,“我跟你说这么多干什么……”
反正你也不会懂。
他拿出纸巾擦拭着溅到衣服上的精液。
已经干涸了,擦不掉了。
薛鹤年静静地凝视着他。
程溯温温吞吞的性子,居然冷着脸跟他说了这么多话,印象中程溯一直都是沉闷的,除了被人玩弄时求饶的话语,似乎没有说过这么长的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