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潭渊变了，和之前严俊智在时的戚潭渊和严俊智离开两个月的戚潭渊皆是天壤之别。出门回家他会和住在同一层楼的苏灵灵打招呼，上班他向遇到的每一个员工点头示意，有时候甚至微笑着说“早”；向傅清恒道歉，早上准时坐进对方来接的车，中午外卖点什么吃什么，晚上若是加班会提前告知傅清恒；多年来总是推脱的酒局饭局如今来一场去一场，去了时不时弯起嘴角笑着，别人劝的酒一多半都进了肚子。
对于戚潭渊的改变，傅清恒起初感到欣慰，毕竟不用再成天对着张死人脸心里舒坦多了，不过慢慢地，欣慰中掺了几分困惑，戚潭渊变化太快了，太大了，完全就像是换了一个人，等到快过年，戚潭渊让他帮忙订回家的飞机票，还问十六七的小女孩喜欢什么礼物时，傅清恒心中的困惑达到顶峰，化为一股诡异的不适感。
“票定好了吗？”
“定好了，后天的。”
“玩偶是选小熊好还是小兔子好？”
傅清恒顿了几秒，眼神复杂地端详电脑前的男人，戚潭渊手滑动着鼠标，此时的他没有扯起嘴角笑，没有弯那双桃花眼，屏幕莹亮的光投射在那张如玉的面庞，一派清冷，仿佛又回到了过去的那个戚潭渊。
“怎么了？”戚潭渊抬起头，笑了笑，眉弯唇翘。
傅清恒皱了皱眉，“没事，小兔子吧，思铎更喜欢小兔子。”
到了后天，傅清恒和戚潭渊一同回了海市，戚潭渊将粉色的小兔子玩偶给了戚思铎，戚思铎抱着玩偶爱不释手，“哥哥哥哥”叫了无数声。晚上傅清恒收到戚思铎的电话，小姑娘先是表达了对他的感谢，接着得意洋洋地向他炫耀哥哥是爱她的，还说血浓于水，一个丑八怪外人是战胜不了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妹妹的。
傅清恒附和了小姑娘几句挂断了电话。
今年过年，傅清恒没想在家待几天的，十几岁的时候还挺喜欢，那时候年纪小，爱玩，跟着和他差不多年龄的几个富二代公子哥儿，去KTV去酒吧去会所，飙车泡女人睡男人，今年嘛，情况特殊，不止今年，可能以后的每一年都情况特殊。
傅清恒买了初二的飞机票，初二下午，他行李都装好了，却收到一个意料之外的电话，撇撇嘴接了。
“出来玩啊恒哥”对面音乐声震耳欲聋，傅清恒听了一耳朵眉头挑了挑，“工作忙，改日。”
“啊哈？你老板都在我这呢你忙什么？难道是去会哪个小情人儿？”
“你说什么！”
“我说！”对面扯着嗓子回，“你去会哪个小情人！”
“不是，前一句。”
对面把前一句给复述了一遍。
唐凯是整个海市出了名的纨绔子弟，飙车酗酒，赛马赌博，女人男人，总之，除了毒之外，但凡能代表纨绔的玩意儿这人是一个不落。没出国前傅清恒和人玩挺好，出了一趟国在戚潭渊身边待了一段时间就渐渐地不联系了。
傅清恒赶到的时候，整间酒吧包厢乌烟瘴气，男人女人，男人男人抱在一处，唐凯左边抱了个看着年龄不到二十的清秀男生，右边手摸在一个丰满的女人胸上，女人还作出淫荡享受的神情。
戚潭渊在另一边沙发，左右两边是两个男生，一清秀一妩媚，在傅清恒进来后，妆容妩媚的男生吊着眼坐在了戚潭渊腿上，另一个不甘示弱，抱住戚潭渊的手臂撒娇。
眼看那骚货不知舔了多少根男人鸡巴的腥嘴就要往戚潭渊唇上碰，傅清恒平地一声吼：“戚潭渊！！”
整个包间瞬间安静了。
唐凯见人来了，连忙站起来喊着“恒哥”去搭话，手还没碰到衣角人就没了，见傅清恒身份不低，戚潭渊两边的男生都很识相地退开了，傅清恒拉起人就要走。
“哎哎哎，恒哥，你这就不对了，阿渊来玩呢，还没玩痛快呢你怎么就带人走了。”
一直不作声的戚潭渊朝着唐凯笑了笑，“不好意思凯，给你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