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严俊智走到一楼想起什么又折返回去,办公室还亮着灯,严俊智拿起桌上的小雪人塞进挎包,门还没踏出便和慌慌张张的来人撞了个满怀。
“嘶”,来人个子高,严俊智的脑门撞人鼻子上了,他倒是不怎么疼,“萧钧,你干嘛!”萧钧捂着鼻子弯下腰,他帅气的鼻子不会断了吧,“我……问题”,萧钧晃了晃手中的书。
潘老师闻声赶来,拉起地上的人查看情况,还好,没流血,潘老师听说过严老师和萧钧之间的摩擦,但没想到已僵硬到这个地步,对别的学生儿子女儿,而对受伤的萧钧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站在一旁,脸冷的不能再冷。
唉,清官难断家务事,潘老师见人没啥大问题就回到自己办公位。
严俊智也皱着眉头拉开椅子落座,萧钧揉揉鼻子跟在身旁,打开手里的书,指着一道题说,“这个,第三问不会。”
是道去年的真题,按一般安排的话,刚学完课本知识还不到做真题的时候。
“课本上的都会了?”严俊智问,语气不太好。
“嗯,会了。”萧钧低着头回。
严俊智撕下一张草稿纸,快速将题中的电路图画好,纸盖在书上,开始给人讲解,“如果替换的是电阻R?,电流表A?肯定会发生变化,所以只能是替换了R?……”
严俊智讲得很快,基本上是以给高中生讲课的速度讲了一遍,且没有任何多余的反问,讲完也不问人听没听懂,合起笔帽起身就要走。
“等等……”书哗哗翻了几页,“还有几题。”
严俊智坐下,脸色更不好了,耐着性子给人讲完一题又一题,共讲了七题,终于全部讲完,天也黑透了。
打开手机,七点半了,严俊智匆匆发了条消息便火急火燎地往楼下跑,等到坐上电动车,戴好头盔,楼梯口冒出个瘦高的少年,正揉着鼻子慢吞吞向前走。
“萧钧”
“啊?”萧钧秒抬头。
“走路看路。”
严俊智拧动车把走了,少年立在当场,木了片刻。
回到家吃过饭,严俊智把小雪人给洗了,买来有段时间了,严俊智对其喜爱不减反增,在办公室一有时间就盯着瞧,盯着傻笑,偶尔手指头点在雪人小脑袋,轻柔抚摸,隔个几天严俊智要带回家来,给小家伙洗洗身子,晾干再带回办公室。
“智”
“嗯?”小家伙洗得差不多了,严俊智正轻轻地将玩偶身体里的水拧干。
卫生间门口的人没有再说话,严俊智拧完水转过身就看见人抿着唇,眼神……现在严俊智多少能读明白些那里面的情绪了,此刻,漂亮的桃花眼中明晃晃的幽怨,不满,还有嫉妒。
湿润蹭过鼻尖,“潭渊,你瞧,这小雪人多像你,和你一样好看,白白的,可可爱爱”,小雪人放在手心举到人眼前,“你摸摸”,戚潭渊伸手捏雪人的头,“湿的”,严俊智笑起来,边笑边给脑袋扁了的小雪人复原。
“等明个早上就干了,到时候你再摸摸,手感很好的。”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到了猫发情的时候,不知谁家小猫,从晚上九点多就一直喵喵叫个不停,到现在十一点了还在叫,猫的主人没给绝育吗?床上严俊智翻了个身,两秒,又翻了回来,而对面的戚潭渊像是完全不受影响,纹丝不动,呼吸均匀,严俊智不敢再翻,怕吵着人,可是睡不着还不能翻身着实难受,严俊智想来想去,最后想到换个地方睡。
走到门口准备开门,身后传来迷迷糊糊的问话,“智,去哪里?”
“厕所”,严俊智心虚地开了门。
他是去了厕所没错,从厕所出来在主卧前站了会儿扭头奔向客卧。
严俊智好久没在客卧睡了,久到他都记不清上次在客卧睡是什么季节了,就记得那次之后就没离开过主卧。
房子他时常打扫,连带着客卧一起,因此房间里很干净,也没多少灰尘味,严俊智躺下,支起耳朵,好像听不到猫叫,是不叫了吗,还是在他这听不到?不管是什么原因,总之没有令人心烦意乱的噪音总算可以好好睡觉了。
没几分钟,严俊智就陷入了浅眠。
客卧门开,开门的声音极小,没有吵到床上睡着的人,脚步声更是轻到难以察觉,来人不似人,倒像个夜半鬼魅。
戚潭渊压在人身上,张开嘴,沉睡的人登时嗷的一嗓子,醒了。
“潭渊……潭渊……”
戚潭渊似乎非常钟爱咬人下巴,高兴的时候轻咬,不高兴的时候就重咬,眼下,是死命咬,严俊智试着甩脑袋挣开,却根本是做无用功,反而惹得身上人咬得更深了,疼得严俊智呲牙咧嘴,一个劲求饶。
“潭渊,我错了,我不该离开你,啊嘶……疼,下巴要掉了……潭渊……”
戚潭渊仍是不松口。
“我跟你回去,我现在就跟你回去。”
总算松开了,严俊智捂着下巴抽着气跟人屁股后头回了主卧,要关灯时被拦住了。
一个不留神,裤头被扒住往下褪到腿弯,严俊智急了,他明天还要去辅导班呢,还得辅导学生上课呢,睡不好怎么教人知识。
“潭渊,今天不行,改天,潭渊,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