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姜吟醒来的时候双眼被布条蒙住,浑身也被什么东西捆绑着吊了起来。
若不是知道是那只狐狸追上来了,他还以为自己是遭劫匪给绑架了呢,但现在的情况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姜吟轻轻的挣扎了一下,感觉到绳子绑的很紧,根本没有挣脱的可能性。
视线里一片黑暗,嗅觉因此就更加的灵敏了。
房间里有股淡淡的沉香味,初闻时有一股清幽的甘甜,顺着鼻腔幽幽的上升,随着一阵沉稳厚重的蜜感凝聚在鼻腔后部,令人口舌生津,心晃神迷。
姜吟鼻子动了动,想仔细闻闻那味道,却猝不及防的鼻尖碰到一片温热的肌肤,他猛地吓了一跳,脑袋拼命的往后靠,却因为被吊起来的缘故而无法大动作。
“好闻吗?”一个雌雄莫辨的声音说道,他声音里含着些许笑意,“这是我身上的味道呢.......”
他悠悠的说,语气里有着挪揄之意,“喜欢的话就多闻一点哦~”
姜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的鼻子碰到的是对方的裸露在外的身体,他脸上一红,不自然的别过头去,心里暗骂了一句。
“你是谁?”姜吟压下心中的慌乱,其实他更想关心的是什么时候放他下来。
“我是你的夫君啊,而你是我的新娘子~”,那声音上扬了一个度,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姜吟还听到对方哒哒哒哒的脚步声,那人脚踝上似乎挂着银铃,动起来像是少女轻快的小步子,有股子天真烂漫的味道。
“那天晚上,我们见过的哦,我就坐在轿子里,迎亲的队伍刚从你住的楼下经过,你的窗户就打开了。”那人凑了过来,香气更浓了,似乎在观察姜吟是什么表情。
姜吟莫名的想到那张似哭似笑的白色面具,心里不知怎的打了个寒战,现在呢?现在这个家伙脸上也是戴着面具的吗?
对方的声音有些失真,听不清楚原本的模样,但是每次说话的时候语气里总会带些可爱的小调子,给人一种天真的意味,年纪应该不大。
“阿娘说,如果那人连窗子都还没有敲响就打开了门,说明他简直爱惨了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和我见面了!”他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仿佛甜蜜到了极点。
姜吟:什么!?
我没有!
他根本就不知道这里面的意思好不好,那晚窗子根本就是自己被风吹开了的,再加上客栈老板也没有跟他们细说窗子自己打开代表着什么。
姜吟这样想的也这样说了,“那是一个意外,我根本就不喜欢你,也从没想过要嫁给你,要不你放了我另外找个新娘吧?”
下巴突然被狠狠的捏住,那人的指甲几乎掐进姜吟的肉里,疼的他嘶了一声,那人的声音再不复刚才的轻快,阴恻恻的在他的耳畔响起,“我当然知道你不爱我,你这个——”
“水—性—杨—花—的荡妇!”
“身为我的待嫁新娘,竟然不守妇道,肆意勾引别的男人,让我数一数,你的师尊、你的师兄........哦,还有一只老虎,三个了,还不提船上还有一个和你暧昧的人,是那个书生吧,我可是听见你向他告白了的。”
前一秒还是天真活泼的少年,下一秒就变成阴狠乖戾的恶魔,那只狐狸舔着姜吟的耳朵,舌头沿着他的每一寸耳廓轻轻的舔舐,他的声音缱绻而缠绵,“连老虎都可以肏你,娘子,你还真是放浪的可以。”
姜吟的脸白了一阵,因为对方知道的太过细致了,他是什么时候上船的?又看到了多久?或者说,其实对方一切都清楚,只不过是想像猫捉老鼠一样要等他慌乱的逃离直到自己以为成功了的时候再跳出来给他致命一击,所以说——
如果不是姜吟的发情期的到来,对方或许会隐藏的更久,久到等到他们到了雍州,自以为以为安全了,然后对方才会慢悠悠的出来给他们一个惊喜。
不愧是狐狸,阴险又狡诈。
姜吟面上勉强镇定住,“首先,那是因为我发情期来了,需要有人为我疏解,再者,我不是你的娘子,我们根本就没有举行过婚礼,你不要到处乱说!”
那人放开他的下巴,像是没有听见他前面一句话一样,自顾自地说着,“婚礼啊?娘子想要一场婚礼作为夫君的我怎么能够不满足呢!可是这里实在是太简陋了,要不........我们直接进洞房吧!”
“婚礼的话,等到了........我再给你弄一个。”
中间的话姜吟没听清楚,因为他察觉到对方朝他走来,然后一块布料盖在了他的头上,虽然本来就蒙着眼的看不见,但是加了一块布料之后还是很不舒服。
“唔,我听说你们人类成亲的时候新娘头上都会有个红盖头,好了,现在你也有了。”他拍了下手,大功告成一样欢喜的说道,“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
姜吟有种心肌梗塞的感觉,难不成这人以为自己不接受仅仅只是因为没有婚礼?为什么不能往别的地方想一想,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他根本就不喜欢对方呢?
可惜对方并没有听到姜吟的心声,反而用一种娇羞的声音犹犹豫豫的说,“娘子,接下来我要掀盖头了哦,掀完之后我们就要......就要洞房了。”
说完还害羞似的推了姜吟一下。
感受到那人的手碰到自己的胸膛,姜吟简直快要接受不了了,他剧烈的挣扎了起来,“放开我啊!我才不要和你成亲,滚开,我师尊他们马上就来了!”
此时大吼大叫的姜吟似乎完全没有想到一个事实,他跟卫辞说喜欢殷舟,会找对方帮自己解决发情期的,而殷舟又以为沈崔缨会帮他,沈崔缨又以为卫辞会帮姜吟解决,所以说,几个男人互相都以为对方才是姜吟选择的人,因此——
今天晚上注定是个美好的夜晚,没有人回来打扰他和这只狐狸的!
对方似乎没想到他还会挣扎的如此剧烈,心疼似的看了眼姜吟被绳子磨得通红的手腕,“娘子你别动了,你看你的手都被弄红了,万一被磨出血来了怎么办?”
见姜吟不理会他还在继续,他一副明白了的样子大声的叫了起来,“哦,我知道了,娘子你是在和我玩情趣吧!人间的话本子里面都是这样写的,我们现在是《魔教妖女和俏圣僧》的故事,我就是那个为非作歹的妖女,你就是因为美貌被我掳来的高洁圣僧,现在你要扮演的就是宁死不屈的戏份!”
那个少年笑了起来,一双精明的狐狸眼流转之间有种捉狭的意味,“原来娘子喜欢这种剧本啊,那为夫现在是不是应该调戏你啊?”
他说着一双手不安分的摸了上来,也不知怎么弄的,三两下就解开了姜吟的衣裳,然后手掌轻佻的揉搓着姜吟的乳首,“这位小美人,歇歇嗓子吧,你就是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姜吟:.........
一时间不知道还该不该继续。
他就算看不见也大概知道自己是一副怎样春光乍泄的样子,再者过了这么久了还没人过来救他,估计要么是人不在,要么又是遇到了那晚客栈的场景。
眼看着那人越来越过分,居然往他下面伸去,姜吟忍无可忍的叫住了对方,“你到底要干什么,够了吧!”
少年被他一训斥,有些委屈似的质问他,“你干嘛凶我,是你自己不按照剧本来演的,不过作为夫君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啦,娘子要是不喜欢这个剧本,我们就来演下一个!”
他托腮想了想,忽而眼睛一亮,“有了,我们就来演《王员外和他红杏出墙的小妾》,我就是那个妻妾成群,但是不举的.......呸呸呸!我干嘛咒我自己,你才不举呢!这一句先略过,我就是那个王员外,你就是那个因为耐不住寂寞红杏出墙的小妾。”
“因为我很少踏进你的院子,于是饥渴难耐的你勾引了门口的护卫,但是有一天事情败露了,于是衣衫不整的你被拖到了我的院子里,看见满脸潮红下身湿淋的你,我气坏了,决定惩罚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荡妇!”
姜吟听到好几个熟悉的词语,嘴角一抽,你确定不是在讽刺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