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风穿过树林,凉意侵扰,驻守祀场的玩家搓了搓胳膊。
突然,一声低沉悠长的啸鸣划破长空,玩家回头,清朗月影下,恐猫们目光犀利,绿瞳如萤火幽森,它们成群结队,缓缓走出阴暗角落,每一步都显得格外厚重。
玩家心头一震,立马吹哨示警,哨声传入祀场,众人面容严肃,各个提着武器严阵以待。
直到恐猫出现,暴露大众眼前,悬起的心才落地。
庆幸来的不是其他阵营玩家。
怪的是恐猫族怎会突然出现在帕珀拉营地?
另一头,从倪商等人传送离开后,无量光明就和不死鬼魇杠上了,两边为争夺对方手里的键盘大打出手,闹得不可开交。
鬼章攥着藏刀,进攻喻修时扑空,换来少年一句身残志坚,让本就不可调节的局势变得雪上加霜。
火尖枪在喻修手中分外灵活,他正要掷出,却被喻心舟抓住了枪身。
“和他们打,除了加速消耗我们的战力,没有其他好处。”
鬼章冲喻修做出鬼脸,“喻二,你就只会躲你哥后面,丢不丢人?”
喻修闻言一怒,当即使劲,想从喻心舟手下挣出,转头对上男人目光,心神一震,力度骤减,哐当一声,火尖枪摔在了地上。
“喻修,你想反我?”
“不是的!”少年慌了神,大汗淋漓,嘴里不停解释,“我只是气不过!”
喻心舟抬手,喻修以为自己会挨打,不料对方仅是摁住后颈,往前碰头,声音清冷,“他故意激你,而你上赶着送,愚蠢。“
鬼章见喻心舟拦住了喻修,眼中划过一丝遗憾。
“真可惜,我还想让那小子尝尝近战的滋味。”
他翻出藏刀,目光灼灼,“我会在他靠近我的瞬间,割破他的喉咙。”
鬼章瞥见少女一筹莫展,于是伸手要揉开她眉心,却被对方抓住手腕,面无表情地往后掰。
“痛痛痛!我伤还没好呢!”
“你还知道自己伤没好?”付苏骂道:“那喻二前不久段位升至黄金!你要挑衅他,能不能在自己处于健全情况下再挑衅?!”
“这么快就黄金了?”鬼章拍着大腿叫苦连天,“我也想做资本家的孩子!追着喂饭吃!”
“行了行了。”付苏懒得听他贫,“刚来的信,说恐猫下山,围攻了祀场。”
“哟,我倒把它们忘了。”鬼章坐直身,目光深邃,“没了王,一群鼠辈竟还能造势,有点意思。”
鬼章随即拍手,示意公会撤离。
“你又抽哪门子疯?!”付苏眉头拧得紧。
“去祀场看戏啊。”鬼章笑道:“难不成你还真以为没人指引,恐猫会凭空出现?”
付苏闻言一怔,心思活络,当即想通,“你的意思是,恐猫出现在祀场是人为造成的?”
“对啊,商商可是很聪明的。”
“这关倪商什么事?她不是带着她队员跑了吗?”
“我也很想看看她想做什么。”男人答非所问,咧嘴一笑,“毕竟她总能带给人无限的惊喜。”
正与无量光明交手的会员听到指令,纷纷撤出战场,不禁引起对面怀疑。
“姓鬼的又要闹哪出?”喻圆抽了敌对成员一鞭,神情疑惑。
陈慕研望着满地狼藉,开始计算这些死去玩家的积分够他们在游戏里活几轮。
乌鸦成群飞过,从洞窟到平地,路过溪流沼泽,择背靠瀑布的磐石立足。
图勒瓦听完礼的陈述后,神情凝重,罗目光落在礼怀中的鸡生肖上,嘴角一垂,他有些想念小心肝了。
有人踩上落叶,摩擦出细微声响,众巫警惕回头,见瀑布后钻出四道身影,急忙起范,生怕来者不善。
“勇士!”罗眼眸一亮,当即要奔向四人。
咸眼疾手快,一把薅住罗头发,制止了他的行为。
“你们来做什么?”
倪商上前道:“我希望你们能正确看待生肖死亡的事。”
“哼!你们这些外来者杀死了我们的守护神,如今还要我们正确看待?你们不觉得自己太可耻了吗?!”咸怒声指责,滔滔不绝。
“难道没有这些生肖,你们就活不下去了吗?”
“巧言善辩!我杀了你!”咸拍动两掌,闪电划过,当即降下一束雷。
唳声响起,鸡生肖闻声一动,忽而振翅,跳出礼的怀抱,奋力飞向倪商。
礼一惊,高呼让咸停手,咸反应过来却已来不及,巨雷条的降下,在即将劈中鸡生肖的瞬间,凤凰出世,以身裹住鸡生肖与倪商,扛住了雷电。
图勒瓦嘴角微张,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幕。
凤凰抖了抖身,似是无碍,拨开双翅,放出护住的女人和鸡生肖。
罗紧紧盯着凤凰,泪眼婆娑,而凤凰低头,与其对望,随即发出嘶鸣。
“罗,它就是小心肝。”倪商轻抚凤凰羽毛,微微一笑,“我没有辜负你,它也很争气,草鸡变凤凰,成百鸟之王了。”
罗再忍不住,直奔凤凰,直接抱住了它,泪如泉涌。
“鸡生肖凭声音认出凤凰,拼死也要守护曾为同类的小心肝,而小心肝即便成了凤凰,也会不顾一切维护鸡生肖。”
“正因是同类,所以它们相互守护,甘愿为对方付出生命。”
倪商趁机摸出扶桑树枝,单指掐断,天旋地转,片刻之间,脚下已换了块地。
“这是......”
图勒瓦瞧见不远处正与玩家扭打在一起的恐猫,瞳孔一震。
倪商冲周濯清递了眼色,男人及时领悟,走到图勒瓦身边,柔声道:“图勒瓦酋长,历来自然界讲究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即便没有生肖的力量,凭人类的智慧,也能战胜恐猫,更何况,您还有大巫和这么多部落勇士。”
“请您相信,我们不是故意要杀害生肖,而是也有属于我们各自的任务,如果冒犯了您和帕珀拉全族,我很抱歉。”
周濯清一顿,再度发声,语气不自觉哀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