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那舍皱眉,顺着会员手指的方向,原本要立刻毙命的彭,伤口正在快速愈合。
门帘一掀,有人上气不接下气,慌张闯入,“会长!刚刚我们的人在帐外发现了羊生肖的踪迹!”
“倒是有胆。”暮那舍将毒蛇摁回,手持蛇杖,从位上站起。
目光环视一周,最后锁定在羊生肖的继承者——姑。
男人二话不说,命人架起胆小的姑,转身走出营帐,不料迎面飞来几簇银针,暮那舍眉头一皱,抓起袖中毒蛇迎击,蛇头中针,发出嘶哑惨叫,随即被甩向一边,抽搐两下,没了声息。
他抬头,循着银针路径,远眺至营地外的丛林,少年身形矫健,一晃而过。
会动的“救命稻草”近在咫尺,姑激动地说道:“他们一定是来救我的!”
暮那舍勾唇,“既然你这么开心,那我就让他们一道来陪你吧。”
说完,便示意手下押着姑,跟他一块奔赴丛林。
男人前脚刚走,声音就从一棵歪脖子树上落下。
“他走了他走了!”肥鱼初次接受侦察任务,激动得差点从树上摔下去。
“元杭!你爬得比我高,看看维奥莉特的动向!”
马元杭披着一层“草衣”,用淘来的望远镜偷窥,也不知看见了什么,吓得浑身哆嗦,连带望远镜掉下,砸中边上的薛让。
“干嘛呢一个个!”薛让揉着脑袋,指责他俩不靠谱,“咱们这是在作战呢!掉链子会死人的!知不知道!”
“彩...彩......”马元杭冷汗频出,似乎刚从噩梦惊醒。
“彩什么彩!”薛让顶着一个鸟窝,边骂边拿起望远镜往营地方向看。
地面尸体横七竖八,维奥莉特像个不谙世事的孩童,欢欣鼓舞,而她面前,站着一个不知所谓的中年男子。
维奥莉特动动手指,男子便与毒蛇同时出发,一玩家历经千险躲过毒蛇,还未松气,男子便持刀刺向其背,再抽出,又刺入,每动一下,便入骨三分,愈发激烈,直至对方脏器破裂,遂将其丢弃,转身去寻下一个受害者。
重复几次后,相较于毒蛇的一口毙命,玩家们皆对这名中年男子的残忍行事生出恐惧。
风动云散,月光捕影,镜头反射出的光线虚晃一枪,中年男子骤然回头,视线辗转歪脖子树,薛让赶紧错开视线,收回望远镜后,面色苍白。
“秦尧他们恐怕有麻烦了。”他说。
另一头,秦尧与辛文霜蛰伏一空帐后,等待信号。
通讯器里传来电流音,秦尧下意识询问,“周莲?是你吗?”
“不是他,是我。”薛让嘟囔道。
两人相视一眼,颇为纳闷,辛文霜压低声音,示意薛让别胡闹。
“我没闹!我只是想提醒你们一下,卢兴也在营地!他在和维奥莉特比赛杀人!”不知是恐惧还是不安,男人声音有些破音。
“卢兴?”突如其来的名字令秦尧一愣。
“哪个卢兴?”
“彩虹杀人案的凶手!”薛让叫道:“就那个变态杀人狂!卢兴啊!”
秦尧缓过神,眉尖紧蹙,“卢兴不是被抓起来了?你没看走眼?”
“单眼皮,山根低,眼袋跟树獭似的,错不了!”薛让语气坚决,“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游戏里,但你们一定要当心,对方可是个杀人魔!”
通讯突然掐断,秦尧回头,女人有些难为情,“额,可能姐们儿煲电话粥的时间有些长,没电了......”
“你用我的!”辛文霜将男人通讯器扒拉出来,利落与之作了交换。
“薛言上说的没错,那个叫卢兴的的确很危险。”辛文霜拨弄着辫子道:“我们单位有个退休职工的亲戚就是死者之一。”
秦尧见她波澜不惊,才小心提问,“你们单位有说什么时候让你回队吗?”
“你嫌我烦了?”
“怎么可能!”秦尧否认道:“我只是想看你开心。”
辛文霜微微一笑,连带她的辫子左右晃动,调皮得很。
“我现在就很开心啊,在游戏里与你并肩作战,在现实中给你送送饭,享受生活,没什么不好。”
“可是......”
“尧,我不想回去了。”女人垂眸,目光难掩伤痛。
秦尧叹气,将她轻拥入怀。
“那就不回去。”
辛文霜枕着男人胸口,聆听着他一上一下的心跳,悲愤与痛苦也一并烟消云散。
在这短暂的静谧中,女人再度开口。
“尧,永远不要骗我。”
男人的手轻轻叩住她肩膀,一下一下,温柔呵护,辛文霜整理好情绪,继而说道:“你不好奇退休职工的亲戚是怎么死的吗?”
“凶手因过度痴迷彩虹,依其颜色杀人,每杀一人,便取死者身体之对应色彩,这也是该案名字的由来。”秦尧说。
“是啊,凶手杀一外国游客,取走单只蓝眼珠,又因女孩手染橙甲,砍掉了右手,甚至从短视频中得知癌症病人烧出来的骨头会发绿,半夜跑至附近医院杀人。
辛文霜细数其罪过,忽然话锋一转,道:“而那位职工的亲戚身死当天,除了上半身赤裸,全身器官并无缺失。
有了引子,秦尧生出好奇,“没有颜色,凶手为何杀他?”
女人冷笑一声,道:“因为他穿的白t,颈动脉破裂,硬是将衣服染成了红色,红橙黄绿青蓝紫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