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一样了?现在不是我大晋的天下?皇帝不是太祖的血脉?”王允反问。
“可是,可是......”吴三清总觉得哪儿不对。
“现在的阿尔达、卡汗、阿尔普泰、塔噶米、巴伊尔克、杜尔坎,有一个算一个,谁受了朝廷的册封?哪一个手里有金册?他们都是反贼。就和常水,汉水中的那些水贼,秦山上马匪一个意思,都该死!”王允恨恨地说道。
吴三清悟了。闹兵灾的不是西奴,是反贼。反贼都该死。
吴三清当官了。第一个得到消息的是长房大爷。这个消息让这个郁郁不得志又自命不凡的人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一个月前自己还挑唆二房三房的人前去逼迫吴三清放弃商队。如今人家成了王府典牧。从九品不入流的小官也是官啊。告身是要进祠堂的。到时候他这个族长还怎么做?难道要让给那个庶子吗?
焦躁不安的长房大爷在中庭走来走去。
“哎呀,我的大爷。您这是干吗呢?走来走去地看得我眼晕。”长房奶奶一脸嫌弃地问。
“四房那个庶子当官了,你知道不?”大爷问道。
“谁,四房那个庶子?当官?当个什么官?”长房奶奶一脸惊讶。
“听说是西平王府的典牧。”长房大爷解释道。
“典牧?几品官?没听说过啊,比县令大吗?”长房奶奶问道。
“典牧是西平王府的属官,从九品。就跟咱们这儿县尉差不多。”长房大爷给长房奶奶科普官制。
“哎呀,就是个不入流的小官,老爷有什么好愁的啊?”长房奶奶不以为然。
“蠢妇,蠢妇!人家再小也是官,是官,你明白吗?!我是什么?我没有功名,我是民。他是官我是民,明白吗?”长房大爷像是被点着了的炮仗,一顿输出。“而且月前老夫还带着族人去难为他”最后长房大爷点出了重点,而这一点也点醒了长房奶奶。
“要不你再去找找马家?”长房奶奶说道,“当初是他们让你闹的。”
马家之所以要折腾吴三清原因也简单,铲除竞争对手。
马氏先祖不是汉人,乃是胡人归化,汉宣帝时赐姓马。所以马家跟草原总是维持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边贸走私马家做的也最大。但是不知道何时起,吴三清开始崛起了,抢了他们一些生意。之前马家也派出过马队假扮劫匪。但是总有势力保护着吴三清的商队。不是马队的马集体拉稀,就是马队的头头人间蒸发,再不然就是交易的牧民不在约定的地点,总是不顺。所以马家就谋划着挑动他们吴家内讧。正好月前发生了吴家马队被偷的事情,马家就挑唆长房大爷前去闹事。既然事情没成,马家那还管他吴家大爷的死活?
但是现在事情不一样了,吴三清这个小瘪三变成王府的典牧。这是官方认证的走私商人啊。如果直接开杠,那么马家就是和西平王府对上了。就算有六皇子在背后撑腰,但是京城的佛也镇不住这边塞的妖啊。所以还得着落在吴家大爷身上。
马家的六爷年轻那会儿也到左近的书院读书。家里倒是没指望他能入仕途,不做个睁眼瞎子也就罢了。反正家里有产业,也不缺他那一口。谁承想,六爷风流成性,看上一个村里的小寡妇。夜深的时候,马六偷偷进了人家家,糟蹋了小寡妇。小寡妇娘家、婆家合起来闹事。六爷怕事,躲进了同窗就读的吴家大爷那里。就因为这事,二人相交日厚。前次到吴家做说客,挑唆吴家大爷闹事的也是这个六爷。而这次,却是吴家大爷自己找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