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娘说上次出去的十八条船就回来一条。昨晚随着潮水冲到胶州的海滩上，被当地主簿发现的。那个县令就是个酒囊饭袋。听说事发的时候他还在第九房小妾那里睡觉呢。那个第九房小妾还是他第三房小妾的亲妹子。”元妃越说越八卦。皇帝也只是笑盈盈地喝着粥听着这个婆娘越来越没营养的话。
“对了，陛下”元妃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说道：“今年夏天总也不下雨，据说江北都出现旱情了。”
皇帝端着粥碗望望宫外月朗星稀的天空，轻轻叹了一口气。
元妃心里恨了自己一秒钟，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时候提这个事，破坏了皇帝的好心情。
“让灾民去胖墩儿那儿吧。”皇帝悠悠地说。
之所以有凉州府就是因为有双乳山。
距离凉州府城二百里的地方就是双乳山。本来横亘着的山脉突然裂出一条狭道。狭道两边没有立壁万仞，而是缓缓地卷回去，远远看去像是一对饱满的乳房。这对乳房上又各有一座瞭望的塔楼，让这个形象更生动起来。
狭道上有一座横跨两山的关城。因为前朝大将曾在此阵斩奴酋所以这里叫斩奴关。
目前宋瑾烨的制皮流水线已经停产了，因为已经没有皮料了。毛纺流水线也要停了，因为缺少羊毛。并州、凉州、蜀州的羊大都是山羊。山羊可以吃肉，可以制皮，但是毛很少。斩奴关关外就是草场，有很多羊，而且都是绵羊。
吴三清看到周万春连忙下跪行礼。按规矩，这不算过分。周万春虽然是太监，但是作为王允的五徒弟，品级也是七品。吴三清虽是土著士绅，但是无品无级。草头百姓给当朝五品下跪磕头有啥好奇怪的？但是周万春还是扶住了，没让吴三清跪下去。
“吴老板，咱家此次来是有事相谈。”周万春开门见山。
“还请公公赐教”吴三清小心翼翼。
王允左右看看，吴三清才反应过来，连忙挥退左右。
“西平王有支驼队，打算交给你”周万春说道：“王爷知道你是个能人。近两三年来你们吴家像十八岁的大姑娘，一天一个样。这全靠你吴老爷啊。王府内还缺个典牧。从今往后啊，吴老爷你也是官身啦。”
吴三清很清楚自己的靠山到底是谁，没有轿子里那位神秘的贵人给提供消息，关外的生意他是做不了的。西平王府招揽自己十有八九已经知道他走私的事情，现在是要来分一杯羹。
吴三清想很麻利的再跪一次，好磕头如捣蒜地拒绝掉这个差事。但是他这一企图被周万春挫败了。因为当吴三清刚要矮身的时候，周万春一个箭步就冲过来，一把就将身子尚未爱下去的吴三清扶起来。
“吴老爷，如果你有了官身，那么大房那边见了你可是要跪的啊”，周万春眯着眼睛抛出了杀手锏。
这把杀手锏直刺吴三清心窝。上次以大房为首的整个家族借口商队遇袭，意图夺取商队的事情伤透了吴三清这颗刚刚三十岁的心。现在有这么个翻身的机会，如何选择？
“这样吧，吴老爷，咱家先回去了。如果吴老爷有意来我西平王府做这个典牧，三天之内去岫云寺拜见我家王爷”说完周万春就离开了。
神秘人就是斩奴关的人，宋瑾烨很清楚。神秘人之所以选择吴三清理由也很简单，实在是选不出其他人。凉州城内的富户但凡能走的已经都逃走了。吴家虽然家大业大，但是并不富裕，出了凉州啥也不是。吴家大房是真的蠢，二房、三房也是真的病秧子，四房的嫡长子，嫡次子也是真的自己病死了。而他吴三清是真的聪明。这种情况还能选谁？
宋瑾烨要的是羊毛，要的是皮料。关外的牧人要的是粮食，是盐巴。而这些都与西奴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