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姓改为郑姓名,深藏旧事逐浮沉。
豪强借机图厚利,府内筹谋几人知。
薛兄重逢怀旧情,昔日书院话别离。
前程变幻多风雨,友谊深厚更珍惜。
郑无忌并不姓郑,这是后来改的。据郑家老仆回忆,一年前,就是凉州遭了兵灾那一年,这个郑无忌还叫张无忌,拿着一封信来见老爷。老爷在书房见了他之后这个人就改姓为郑,做了府内管事。
郑无忌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毕竟实实在在的粮价比王府营造的工钱要多的多。而且每每遇灾,都是各家豪强趁机兼并田地,扩充家奴的时候。怎么会有人为了几个蝇头小利放弃膏腴厚利?至于少府监的金印,那种虚无缥缈的事情谁会当真?朝中有人好做官。具他所知,凉州,并州,蜀州这三州之地在朝中有影响力的人家都不在营建行里。那么谁还会单纯到上赶着去夺这个劳什子?退一万步说,就算有人傻乎乎地去争这个金印,其他人也会把他拉回来的。人嘛,跟盆里的螃蟹差不多,自己跑不掉也要把别人拉下来。
出乎他预料的是沈大亮那边突然动工了,还竖起了龙门吊。对,郑无忌认得那个东西,他见过。
郑无忌心中一叹,对面有高人啊!
郑家家主第一时间就慌了,连骂他出气的功夫都没有就叫人把他的包袱扔出去,连夜备下厚礼托人送去刺史府。
沈大亮看着郑家的礼单觉得有点儿莫名其妙。“你们老爷有事相求?”他问道。
“回大人的话,我家老爷是想竞标王府营造的,呃,工程,对,工程”来送礼的管事小心翼翼地回话。
“那你们家的应标书呢?”沈大亮问道。
郑家的管事有些懵,老爷没交代什么应标书的事儿啊?等等,啥是应标书?郑家管事悄悄望向一边的书办。
“有就拿出来,看我干吗?”带路的书办有些着恼。这些不醒事的东西!
“没,没有啊!”郑家管事委屈道。
“好了”,沈大亮打断正欲发飙的书办,“你们老爷的礼呢我就收下了。但是呢想要投标就得有应标书。何书办啊,你送他出去的时候给他拿一份标书。”说完沈大亮端茶送客。
何书办一脸地不善。这郑家人也太不通情理。没拿应标书你瞎闯什么?真当薛家的昭仪可以在凉州一手遮天吗?拽着郑家管事出了刺史府,何书办不怀好气地扔了一本标书给那个管事,随后就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郑老爷看着管事带回来的标书也不知道如何下嘴,只得吩咐丫鬟请来了府内的西席和另两位师爷。
“三位先生,这个竞标的章程该如何处置,还请先生们教我。”郑老爷问的很客气。
三位先生前前后后,反反复复看了章程好几遍之后,一位姓徐的先生作为代表回话道:“老爷,这标书内的要求写的很明白。我们只需要按照要求,撰写应标书即可。”
郑老爷在喝光一壶茶后终于镇静下来。沈大亮收了银子,那么前面的事情就算是翻篇儿了。这是个好事!那么营建王府的事情到底参与不参与呢?之前那个张无忌拿着薛昭仪的手书来显然是想搅黄这个事情。那么既然那个姓张的把事儿办砸了,我们郑家还有必要参与其中吗?如果现在抽身而退会不会让薛昭仪那边怪罪?
郑老爷背着手转了两圈,看了看各位先生后拱手道:“那就有劳三位先生了。”
三位先生带着标书退出去后,郑老爷连忙招来了管事,手书一封信,封好之后又用封蜡封了,装在木匣内,贴上封条,交给管事。“连夜送到亲家那里,务必讨一封回信回来,快去!”郑老爷打发管事出去送信。
郑家管事的还没到京城,消息已经到了。刘贵妃在承恩店愤怒地走来走去。二皇子一脸没落。
“我就不该给他什么狗屁金印!”愤怒的刘贵妃咆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