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神之余,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鸠摩智果然被人所制。
他也来不及多想,更没理会鸠摩智的劝阻。展开凌波微步,追着白绫,倏忽间进了客栈。
段誉想看看,到底是何样人物,竟能人声不显,将武功高绝的鸠摩智,轻易揉捏。
只是白绫已经不见,只有一老者,坐在桌边。
段誉心中惊诧,面上倒也和气,问道:
“老丈,刚才是你出手,伤了大师么?”
他话一出口,便知道多此一问。
眼前就是一普通老头,不像是个练武之人。岂会有那种本事,伤的了鸠摩智。
因此他问完话,便即转身,还是先看看鸠摩智要紧。
谁知老者却冲着他的背影,连连否认,诚惶诚恐的说:
“不是不是不是,这可冤枉死我了。
小秃子虽然武功不济,我也不能人不照面,随便摔他一跟头,还伤了他呀。”
段誉当老头疯言疯语,不予理会,来到鸠摩智面前。
他见鸠摩智额头淤青,脸颊浮肿,手腕有黑痕,不禁轻笑道:
“大师,你这一跤,摔得可不轻啊。怎么样,你没事吧?”
白绫退走,光华消失,鸠摩智武功恢复。
内力流转之下,伤势好了一半,回答道:“有劳段公子挂念,小僧并无大碍。”
段誉奇怪,鸠摩智内力深厚。小小的白绫,如何能制得住他?
即便白绫灵活多变,被它拖到了空中。
以鸠摩智的武功,摔了一跤,应当不至于口吐鲜血。
遂问道:“大师,你怎地忽然如此不济?一丈来高,竟然摔成内伤?”
鸠摩智没有回答,而是叹了口气,问段誉:
“段公子,我给你打眼色,又做手势,你没瞧见么?”
段誉回答说:“自然看见了。对了,大师,你那是什么意思?”
鸠摩智连连摇头,问道:“段公子既然看见了,为何还要进入客栈?”
段誉应道:“吐蕃国主写信给我伯父,让我们寻访大师下落。”
我找了你两个来月,终于见到了你。兴奋之余,有些忘乎所以,因此没有细想。”
鸠摩智十分感动,说道:“有劳公子费心了,小僧惭愧。”
段誉问:“大师失踪三个月,难道是一直逗留在长风客栈中?”
鸠摩智面色难堪,言辞闪烁,想了想后,这才变得坦然,轻声的说:
“小僧并非自愿留下,而是被人羁押在此。”
段誉不信,笑道:“大师身手不凡,武功天下无双,谁又能留得住大师?”
他话一说完,想起刚才鸠摩智,被白绫摔了一跤。
并且受伤吐血,这才相信鸠摩智所言不虚。
追问了一句:“难道真如大哥所言,有一个厉害的高人,连大师也不是对手?”
鸠摩智闻言欣喜,问道:“段公子所说的大哥,莫不是丐帮帮主乔峰?”
段誉应了声是,鸠摩智喜道:
“乔帮主胆大心细,武功超绝,又对段公子兄弟情深。”
“他得知公子陷在长风客栈,一定不会置之不理,看来我们有救了。”
段誉听的如坠云里,问道:“什么我们有救了?”
“天下间能胜过大师的,也就那么寥寥几人,我也都认识。”
“可即便是少林扫地神僧在此,你我联手之下,也能与他周旋一二。”
“咱们想要出这客栈,还不是易如反掌。”
鸠摩智摇摇头说:“长风客栈,来得去不得。想要出去,谈何容易!”
段誉道:“大师危言耸听了吧?谁人这么厉害,能挡住你我联手攻击?”
鸠摩智一声叹息,尴尬的说:“唉,我在他们手下,走不了三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