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帮你哥把书放上车,打了个招呼就往校门里走。”
“你猜怎么着?”薛繁星两眼放光,似乎回想起这件事都让她感到兴奋。
不等秦州牧接话她就说道:“我们走到半路,你哥突然又跑了回来,突然把撕坏的那张纸上下两部分都塞到梁倾手里,扔下一句:‘你一定要看到最后。’就红着脸跑了。”
“梁倾看着他跑去的背影,又看着手上的纸愣了几秒,忍不住笑了。”
“虽然那笑容转瞬即逝,但我还是瞧见了。”
秦州牧听到这里,激动道:“她猜出来了!”
“没错!”薛繁星见他终于跟上节奏满意地给他比了个赞。
“幸好你哥关键时候脑子上线了,知道被梁倾看见那歌词不只有被她知道他喜欢她的一种可能性,还可能让她误会他喜欢别人。”
“我想他是宁愿让梁倾知道他喜欢她,也不愿意让她误会。”
薛繁星的那个赞让秦州牧小小地得意了一下,不过他又想到一个问题,“可是要是梁倾姐没猜出来,那不是白费了。”
薛繁星自信满满地仰起头,“她只要看到最后她就一定知道。”
“因为那张纸的最底下写着:‘献给梁倾。’”
……
言溯家。
梁倾翻到最后一张,看到秦州昱半年前的入院记录时,手止不住地颤抖着。
“脑震荡,原因是被花瓶砸伤头。”言溯念完,扶住了她颤抖着的手。
尽管有他扶着,梁倾还是握不住手里的东西,纸张从她指尖滑落到地上。
“你还真狠呐,梁倾。”
言溯讽刺道,“认识三年多,交往一年的对象,说砸就砸,半点不留情。”
梁倾抽回手,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双手捂住脸。
言溯给她看的资料其实不算很详细。
上面记录的她和秦州昱在琴室认识,游泳馆过生日,还有游泳课宋颜那件事,以及其他在学校发生的事情,想来他应该是让人买通了学校内部的人,保安室一向保存着近几年的监控录像。
其他记录的,也只有她和秦州昱交往那段时间住的那幢房子的信息,还有逛街吃饭看电影的那些琐事及秦州昱的医疗记录。
医疗记录上的外伤只有被花盆砸伤的脑震荡,可上面却记录着他看过很多次心理医生。
梁倾知道这和“她”脱不了干系,她早该知道的,肉体上的伤害也会造成精神上的伤害。
一开始,系统就告诉她,“她”对秦州昱疯了似的又打又骂,可那时候,她以为自己是“局外人”,又把攻略对象当成“纸片人”,要说多在意这些事确实没有。
可自从她知道自己就是“梁倾”之后,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已经没办法把他们当成“纸片人”对待了。
因为她发现他们也有思想,有感情,所以她努力地想把伤害降到最低。
此刻,言溯把曾经“她”做过的事情揭露在她的面前,她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对此无动于衷。
尽管她不停劝告自己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更改,再在意也没用,可她还是控制不住此刻在她身体里四处流窜的痛苦。
难怪,这副身体一见到秦州昱就控制不住自己,除了爱,或许还有愧疚。
言溯看见她捂住脸还不断在颤抖的手,有一瞬间的恍神,可马上他又恢复了冷漠无情的样子。
甚至他唾弃自己那一瞬间的恍神,这一切不过是她自作自受,他怎么可以去同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