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来了之后,几人跟着到警察局做完笔录,正准备回去,经过大堂时看到那个瘦子男已经醒了过来。
那个瘦子男看见他们,突然冲过来跪在言溯和梁倾的面前,脸上的鼻涕和眼泪糊成一团,哀求道:“求求你们放我一条生路吧,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
梁倾只冷冷瞧了一眼就走了出去,再不去看他。
苏珩震惊于他的厚颜无耻,正想骂他几句,看到梁倾走了出去就闭了嘴跟着走了出去。
秦州昱和秦州牧连看都没看他,仿佛只是从他眼前路过。
只有言溯停在当地,俯视着跪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瘦子,像是疑惑又像是惋惜地问了句,“为什么做这种事的时候没想过自己的老婆孩子呢?”
瘦子男只是哀求,“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
言溯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容,眼里却是深不见底的寒意。
受害者的愤怒和哭泣不能让这种人感到一丝一毫的愧疚。
只有当自己处于弱势的一方时,他才会感到害怕。
只有当自己要受到惩罚时才会认错。
他真的知道错了吗?
怎么可能。
只是他为了脱罪,暂时做出的退让而已。
放过他,他只会觉得受害者愚蠢,被他三言两语就说服了。
原谅?
言溯在心里冷笑一声,配吗?
言溯挪动脚步朝门外走,瘦子男的哀嚎全部被他隔绝于身后。
他走出门口时,秦州昱和秦州牧已经走了,梁倾和苏珩还站在门口。
雨此时已经停了,只有屋檐上残留的雨水在往下滴。
天空还没出太阳,乌云散了一半,但总给人一种还会卷土重来的感觉。
见到言溯出来,梁倾停止了和苏珩的谈话,“你来了,苏珩说他送我们回去。”
言溯的车被打破了车胎,开不了。
刚才来这的路上,手机一恢复信号,他就联系人去拖车了。
言溯看向苏珩,苏珩看着他的眼神里多了些探究。
隔了会,苏珩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按下解锁键,“走吧,我听学姐说,你和她碰巧住在隔壁。”
碰巧两个字他加了重音。
言溯装作没发现其中的差异,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好啊,那麻烦你了。”
梁倾坐在副驾驶上若有所思地瞧了后视镜一会儿,随后转头问刚进后排的言溯,“你用不用去趟医院?”
言溯握着车门把手的手一顿,“不用了,我家里有感冒药,吃完就没事了。”
梁倾轻轻点了下头,而后回过头来,系上安全带。
“我们现在出发。”苏珩跟两人说了一声。
除了响着的车载音乐,一路上三个人都很安静。
苏珩专心开着车,言溯单独坐在后排座椅上假眯,梁倾手肘抵在车窗边上,看着外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珩把他们一直送到地下车库,梁倾问他要不要喝杯热茶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