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何泉话未说完,就被宇文邕盯住,吓得忘却了后话要说的事。
宇文邕收回目光,平淡道:“你是告诉朕这不合乎礼制吧?”
把话说到这,宇文邕的眼神突然变得狠厉起来,放开嗓门往下道:“不过朕现在告诉你,朕就是这朝廷的礼制,朕的话就是他们该要用心遵守的礼。”
宇文邕刻意放大的话音,很清晰就传进到赵明等人的耳中。
在场的几人都不傻,听得出宇文邕这是在指桑骂槐,借着告诫何泉的时机来警告自己。
但在这个时候,谁都不会傻到出声去回应宇文邕,只都端正身姿立在原地,似乎啥话也没听见般。
宇文邕眼见殿下众人的反应,不觉意外的面露笑容,稍许过度才转看向何泉。
这时,宇文邕的面色变换相反,吓得何泉连忙退身到外亲自跑去宣旨。
“陛下有旨,百官入朝。”
何泉喊话的声音并不大,不及让百官听清。
不过随他敲响悬挂在殿门外侧的铜钟,清脆的声音乘风飘出,落在百官们的耳旁。
百官们抬头寻声望去,直见站在殿门处的何泉,就都明白该要进场开会了。
“观这天象,目下应才过卯时二刻,不到卯时中就要开朝,大冢宰这是怎么一回事?”
随着一位朝官起声,些许的朝官附和着泛起嘀咕,可也是紧跟队伍走着,未敢停下脚步。
朝官们列队有序的走进宣殿正室,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上座的宇文邕。
后方的朝官悄悄寻视宇文邕身旁左右,却始终不见宇文护的踪影,刚隐褪去的荧惑又再次升起缠绕于心。
按照以往的惯例,宇文护从不与他们共在殿外入朝,而是直接随同宇文邕一道在殿中等候。
就在部分朝官垂头思考之际,殿门外却骤然传来几道同语之声:“陛下,臣等万不该忍受宇文护的压迫驱使,臣等有罪啊!”
此声比起惊雷甚有过之。
让那部分不明真相的朝官们失神惊悚。
他们横愣着双目忘记去看宇文邕的神情,只晓得盯望跪在殿前下方负荆请罪的十数人,
原来那群人是早有预谋。
他们并未同大部队一起进殿,只为凑在一块前去请罪,好把脱罪的成功率提高些。
“哼!这群小人,宇文护得势时只见他们是全力攀附,现今宇文护才死去不到一天,他们就跑来这反水故主,为臣为人都是些个小人。”
“刘县伯说得对,这群小人就该全部处死。”
忠皇派们四处起声,无数条信息在低身派们的脑海中交错计算。
最终使他们都得出了今天奇异气氛的根部缘由。
宇文护已经死了。
“宇文护死了?这怎么可能?”
低身派们纵使在眼下知道一切,却都不愿去相信。
只因为那宇文护曾弑杀三帝,横行朝纲。
然而就是这么强大的一个人,怎么就会一夜之间落得身死。
这事发生得太快了,快到让人根本就反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