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澜恨不得一脚踹在赵广先的脸上,但终归是忍了下来,强忍着怒气说道:“大伯,耶律青山一旦从晋州过境去了西楚,你猜到时他是会打西楚,还是会打咱们龙骧军?”
闻听此言,赵广先顿时汗如雨下,禁不住失声道:“啊,你是说北元会打咱们?”
赵云澜是彻底没了脾气,无奈的摇了摇头,直接简明扼要的陈述起厉害:“会,而且西楚北部也会被北元占为己有,说白了就是咱们拼死拼活,最后让姓耶律的捡了便宜。这样明白了吗,大伯,你是不是要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嗯,对,咱们应该怎么办?”
“大伯,不是咱们而是你,此刻你将功赎罪的机会来了,晋州不是还有三万城守军吗,带上他们去迎敌,就算死在战场上,也比被满门抄斩,遗臭万年的好,您说呢?”
“可是我们就三万人,也...”
“大伯,机会给你了,要不要你自己看着办,如果是关山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抢着去。再说我又没说你一定会送命,晋州北境不是有很多牧民吗,只要银子给的够,还怕买不来卖命的人。这点啊,你真该跟赵然好好学学。”
“赵然,你找到他了?”
“差不多吧,听说他豢养了不少杀手,人数好像有几百个。”
“几百个?这个畜生他这是...”
“大伯,切莫动气,气大伤身,赵然就交给我了,我尽量把他活着带回来,但只是尽量。当务之急,您应该去集合部队,您不会连这点威望都没有吧?”赵云澜此刻已毫不掩饰的嘲讽起来。
“好好,赵然是死是活你看着办,我这就去城守军军营。”
等着急忙慌的赵广先离开之后,赵云澜霎时恢复了从容之态:“龙生九子,各个不同,我这个大伯,纯纯一个废物,哎,世间怎么会有如此愚蠢的人。”
“殿下,您...”
“哦,刚刚是不是吓到你了,没事,故意演给他看的。今晚我不仅要杀他儿子,后面还得靠他去领兵拼命,所以不拿出态度,他依然不知道如今事态有多么紧急。好了,我饿了,吩咐厨房上菜吧。”赵云澜说完,无比慵懒的躺到了床上。
晋城西北角,一处挂着秦府的宅邸里,赵然与关山川正在吃饭,犯下滔天大罪的两个人,有酒有肉,吃的那叫一个踏实,之所以如此有恃无恐,是因为在他们周围,埋伏了几百名誓死效忠的手下。
楚辞之所以知道赵然在这里,是庄坞告诉他的,那晚黑衣人刺杀人证的时候,庄坞就混了进来,跟他一起混进来的还有一处的四十多名吏员,至于去玄甲营刺杀的那批黑衣人,已在树林中入土为安了。
乌涯之所以能找到这里,是因为他杀了几个在晋州织造局混日子的废物之后,让其他吏员立刻使出了浑身解数,然后通过暗查及排除,阴差阳错的从一个菜贩嘴中,得知了秦府的猫腻。
入夜,在林源的带领下,上百名织造局吏员,悄么声的将秦宅围了起来。
城墙上,看到这一切的楚辞,找到罗布低语了几句,然后忽然闪现在秦宅前方十丈外的屋顶上。
楚辞一向对屋顶情有独钟,但今天上房,还有一个原因,乌涯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