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康二年,大燕册封皇后,皇帝下旨三品以上的官员全部进京朝拜、观礼,作为四大藩王的萧规缇、赵广安、赵宣义和赵广先也难得的齐聚金陵。
册封大典时,百官排队进宫,但站位时却出现了问题,以往三位王爷都是按照年纪大小,赵广安在前、萧规缇居中、赵宣义在后,次次皆是如此。
但刚刚成为肃亲王不久的赵广先,仗着自己是皇帝的亲哥哥,不仅大咧咧的站在了最前面,还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
表面脾气火爆,但内心却极其缜密的赵宣义,顿时义愤填膺的说道:“四人中我最小,资历也最浅,无论如何排,我都是站在最后。按理说不应该我说话,但兄弟我实在是看不下去,肃亲王论年龄你比不上安西王,论实力你又差燕北王那么多,凭什么你站在上首。”
此话一出,萧规缇和赵广安只是淡淡的相视一笑,并没有在意。而赵广先却火冒三丈,勃然大怒道:“赵宣义,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从辈分上你是本王子侄辈,居然敢跟老家这么说话,也太不懂礼数了。”
“行,王叔,那侄子向您请教,您年龄比不过安西王,实力比不上燕北王,而且又是咱们四人中最后一个封王的,那您凭啥站在首位,这样问您老满意了吗?”继续拱火的赵宣义立马皮笑肉不笑的换了一副姿态。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人家叔也叫了,问问题用的还是请教,所以赵广先实在是没有不回答的道理。
俗话还说柿子要捡软的捏,赵广先看了看萧规缇,一、的确比不过,二、他站在中间,对自己的位置没有直接的威胁,所以从小就学会了审时度势的肃亲王,直接把矛头对准了赵广安。
“本王和安西王相比,首先,在名字上我占了一个先字;其次我是陛下的亲哥哥,皇后是我的亲弟妹,今日是我弟妹的封后大典,我这个当大伯子的理应站在最前面。”
只是排队进个宫而已,本就不在意这种小事的赵广安在听到这两个理由后,倒也没有计较,但赵广先接下来的话却彻底惹恼了安西王。
“再者,安西王这么胖,站在前面实在是有失颜面,所以我才...”
“才”刚出声,赵广安的拳头已砸到了赵广先那恬不知耻的脸上。
二十八年前,赵广安三十五岁,虽然那时也是三百多斤,但浑身有的是力气,而细皮嫩肉的赵广先根本招架不住。
不止喝酒吃肉痛快,连打架也痛快的安西王,先是一拳将赵广先的脸打出了血,紧接着第二拳砸了两颗牙,然后第三拳直接将鼻梁打裂。
看到两位王爷打起来,除了零星几个品阶高以及资历深的老臣前来拉架,其他那些惹不起也无处躲的下官,全都站在原地目瞪口呆。
安西王稳操胜券的蹂躏,深得燕北王和建安王的心意,两位袖手旁观的王爷立马阻住了前来劝架的官员,更是命令自己的手下把肃亲王的跟班围了起来。
没有人打扰的赵广安酣畅淋漓的痛揍了赵广先一顿,且拳拳都打在了脸上,最终肿成猪头的赵广先,不堪重负地倒在了地上。
人打了,气也解了,本来此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但打了半天的安西王却累了,满头大汗的他,一屁股坐在了肃亲王的身上。
巧的是,赵广安的屁股恰巧坐在了赵广先的肚子上,随即堂堂的肃亲王,在百官面前、在皇宫门前直接失禁了。
于是这一坐,让赵广安三天没有吃下饭,而且恶心了一辈子。
“毕竟是皇后册封大典,后来这事怎么处理的?”听完故事的赵廉,立马说出了自己最关心的事。
“能怎么处理,赵广先总不能上折子说自己被我一屁股坐的拉屎拉尿吧,这么丢人的事,赵元稹知道了也会装作不知道,所以就不了了之了呗。”赵广安轻描淡写的说道。
“不了了之?那百官呢,就没一个上奏的?”赵廉闻言,顿时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不待赵广安回答,笑的前仰后合的陆留安强忍着笑说道:“世子,百官哪敢上奏。你想一旦上奏,首先得罪了咱们家,其次揭人不揭短,赵广先那边也会记恨他,再者赵元稹会更生气,毕竟丢人的是他哥,这不等于嘲笑皇上吗。”
“原来如此,多谢先生指教。”赵廉庄重的行了一个礼。
“这点小事,世子何必言谢。主公,如此说,二十八年前,您与燕北王、建安王就已经联手对付过赵广先啦。”
“嗯,你要是这么说,也勉强算一次,不过事太小,不值一提。”赵广安连忙摆了摆手,就像当年他快速摆手驱散身下传来的味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