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五,沂州城已经开始张灯结彩,大集上更是人山人海,纷纷选购着年货,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过年的喜悦,尤其是天真可爱的孩子们,大人给买上一串糖葫芦,更是手舞足蹈的开心不已。
三处主事张青最近忙的不可开交,自然没有闲情逸致带着孩子去赶集,刚刚从二处出来的他,立马朝厅首室走去。
也许是萧慕言马上就要到家的原因,百里浮玫最近越发的娇艳,语气也比以往暖了许多,让前来汇报的张青也感觉少了很多压力。
虽然轻松了些,却依然毕恭毕敬的说道:“秉厅首,赵沁进入临门关之后,便失去了踪迹,今早查到她们的两辆马车都留在了边塞城的一家客栈里,问过掌柜的,赵沁一行人倒是开了房,但没人知道她们是何时离开的。”
百里浮玫闻言面色如常的说道:“嗯,不用管她了,隐个踪迹,对她而言本就是小事一桩,抚琴、黑虎的人摸的怎么样了?”
张青立马回道:“回厅首,这些人的踪迹及落脚点已经全部摸清,来见您之前我刚刚交给二处,除了以前发现的那些,又挖出来几个新的。”
“好,一处行动之前,你们继续盯着就是,如有变动第一时间通知二处。”
“诺,属下告退。”
百里浮玫起身来到窗前,突然想到了为萧慕言准备的礼物,顿时一片红晕浮在脸上,已经不再师父和王爷面前脸红的她,每当私下想起萧慕言,还是有些云娇雨怯。
被百里浮玫挂念,也时刻想着百里浮玫的萧慕言,此刻却极为狼狈,快马加鞭连续在路上狂奔了两天的他,早已蓬头垢面。
“前面便是幽兰县,咱们找个地方,洗刷一下,然后大吃一顿,再美美睡上一觉,让马也歇上一会,等咱们睡醒再出发。”骑在马上的萧慕言朗声说道。
“公子,咱们不去幽兰驿站吗,咱们的黑马还在那里呢?”于小懒挥动着马鞭问道。
“一斤,你还想喝得酩酊大醉吗?”萧慕言没有回答于小懒,反而向一斤问道。
“阿弥陀佛,小师叔我真的不想再喝酒了,头疼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一斤坚决的回道。
萧慕言顿时笑道:“那小懒,要不你去和刘驿丞他们拼个酒,然后把马牵回来?”
于小懒立马说道:“公子,那匹黑马不要了就是。”
幽兰县是个大县,人口众多,颇为繁华,连知县都是由五品大员担任,放在四国这也是很少的存在。
临近年关事情自然就多了起来,尤其这一年积压的案件,对上对下都要有个交待,知县叶光明从进了腊月起,就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
燕北不比别地,当官的想要偷了懒耍个滑,倒不是不行,但想逃过绣花厅的眼睛门都没有,那可是真打。
去年在幽州刺史府,一年一度的百官宴上,就有一个知府因为经常逛窑子,被扒下了裤子,当着众官的面被狠狠抽了二十鞭子。
虽然挨完抽,官照做,但着实丢不起这个人。尤其叶光明还是世子妃的本族堂兄,这要是被扒了裤子,自己丢脸不说,更是让世子蒙羞,所以叶知县更是严于律己。
虽然文化有限,但还认识字的于小懒,抬头看到幽兰县衙的门匾,才明白公子选的洗澡吃饭睡觉的地,原来是这里。
叶光明再忙,自然也不敢怠慢了自己得小主子,当门房汇报有一个叫萧慕言的公子在县衙外时,叶知县连鞋都跑掉了一只。
“大舅哥,你这大过年的闹的是哪出,我这一路奔波,蓬头垢面也就罢了,你这怎么跟被寡妇吸干了似的,如此憔悴。”萧慕言自然知道他们这些官员年尾有多忙,但习惯了调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