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是一个人?”晟泽扬眉,反问她。
蒋明珠一噎,朝他歉意一笑,站起身来就要离开,“那我便不打扰六殿下了。”
晟泽微微发凉的手扣住蒋明珠的手腕,“别走,跟我喝一杯。”
蒋明珠被冻的一哆嗦,这人的手也太凉了些,“实在抱歉,我不会饮酒。”
晟泽毫不在意,勾了勾唇,眼眸又黑又亮,“那我送你回家?”
蒋明珠连连摆手,头上的步瑶流苏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那倒是大可不必。
她眼眸闪了闪,又坐回了原位,食指在桌面轻轻点着,“陪殿下喝一杯也不是不行,殿下得用一个故事来换,如何?”
“成交。”
一壶梨花白下肚,蒋明珠觉得整个人都暖暖的,脸颊微红,抬眼去看晟泽,他丝毫未醉,“你们宁阳的酒,一点都不醉人。”
晟泽在脑海中思虑半晌,最后缓缓开口,“我有一个朋友......”
蒋明珠摆手打断他,“你就你,怎么还你的朋友?”
他是懂无中生友的。
晟泽无奈,白了蒋明珠一眼,他难道还不能给自己留一点面子吗?冷冷的威胁,“你听还是不听?不听再喝点。”
“听听听,你快说。”
......
等晟泽的故事说完,蒋明珠在脑内迅速过了一遍,下一个话本的灵感这不就来了。
晟泽跷着腿,半靠在椅子上,将花生抛的高高的张嘴去接。
蒋明珠无语的看他一眼,幼稚!
当初她怎么会觉得面前这个人行事狠辣,有关于人的两面性,也不知道到底哪一面是晟泽的伪装。
思及此,蒋明珠好奇的询问他,“为何上次在一品居大打出手?”
晟泽回想了一下才道:“那是个意外,以为这儿是青楼呢。说什么乐姬卖艺不卖身,这不是欺负我们是晟北人吗?我哪知道这么多规矩,又想给当时的皇帝挑点事儿,我也没想过会差点砸到你。”
他就是想看看他胡作非为顺庆帝能忍他到几时。
后来他才明白,即使他闹出了人命尉迟昀煦也不会管的。
尉迟昀煦比他想的更冷血,更不择手段。
“说起来,当时你身边不是有一个会武艺的侍女吗?怎么没见过了?”
蒋明珠摸了摸鼻子,没有接话。
两人在雅间里喝光了两壶梨花白,明珠微醺,晟泽深觉不能这样让明珠回去,唤来小二煮了一碗醒酒汤给她饮下。
等到蒋明珠稍微清醒一些后,才让她的侍女将她送回蒋府。
项宁语自从定盛军攻破京城那天就没有再出过门。
那一天她看见了贺舒,那个被她打包扔进护城河的贺舒,竟然活生生的出现在她眼前!
项宁语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叶娇娇醒了,贺舒也回来了,她是不是要被两人报复了?
她的头发已经长了出来,但还是不够长,平时戴着假发也看不出来,项宁语每日都把自己关在屋里,终日惶惶不安。
这时候就像自己的头上悬了一把利刃,但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来,这种感觉让人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