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清双颊通红,她只着单薄亵衣紧紧抱着他的胳膊,如此亲密的接触让他半边身体都麻了,另一只手握拳抵唇,“你,你先松开。”
“我不。”叶娇娇闻言搂得更紧,丝毫没有发觉有何不对,“我一松手你就走了,我不松。贺舒没事的话,麻袋里又是谁呢?没有找到尸体吗?那是不是代表那个人可能还活着?”
贺清尽量放空自己,忽视右边胳膊的触感,“四妹妹确实没事,我会去查,所以你受伤也是淑敏郡主所为?”
“嗯,我打她,她推我,我没站稳......就摔了。”
贺清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示意叶娇娇松手,“你先休息,我还有公务要处理,有什么事跟蓝心说便是。”
叶娇娇闻言,干巴巴的松开了手,心里还是非常委屈,他都不哄她,明明以前他会哄她的。
叶娇娇重新躺在床上,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贺清又吩咐管家通知叶丞相和叶天涯,告诉他们叶娇娇醒了,让他们有空过来看一眼,而后就进了书房处理公务。
叶娇娇小睡片刻,蓝心端着香气四溢的鸡汤走进来,鸡肉去皮,加入人参、姜片、红枣、枸杞,小火慢炖,刮去油沫,轻撒食盐,鲜香不已。
一碗鸡汤下肚,叶娇娇浑身暖洋洋,十分惬意,她又拉着蓝心,询问七月来京中发生的事。
蓝心事无巨细的将几个月来发生的所有事告诉叶娇娇。
叶娇娇得知镇北王府弑君谋反,府中惨遭屠戮还震惊不已,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简直不敢置信。
蓝心又说,“夫人,您昏迷这七个多月来,老爷每天都要来看您一会儿。亲自给您喂药,擦身,奴婢觉得.......”
她看了看叶娇娇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将剩下半句话说出口:“老爷对您是真心的。”
比起那遥不可及的宣平侯府小侯爷,他们家老爷除了身份地位低了些,对夫人无可指摘。
夫人又何必非要执着那高不可攀的月亮呢。
叶娇娇猛的睁大双眸,双手护在自己胸前,羞红了脸,“擦,擦身?”
蓝心知道夫人是误会了,急忙摆手,解释道,“是奴婢说错了,只是擦脸和擦手,并无任何逾矩。”
叶娇娇长出一口气,垂下双手,心中不知在想什么。
崇州。
玄影矿的开采十分顺利,这一个月制作了五百套盔甲,贺舒打算将这一批盔甲尽数送至黄州。
贺舒正清点着盔甲数量,许肃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伸手抚上玄影甲,“未得皇令,私造兵甲,意同谋反。”
贺舒勾了勾唇角,现在才知道她在谋反是不是也太晚了?
开采跟熔炼制作是分开的,开采矿石的工人并不知晓东家需要这些矿石做什么。
贺舒闻言,头都没抬,“我是宸王未来的妻子,肯定得做好他的贤内助。难道许大哥还想要站在尉迟昀煦那边吗?”
许肃未穿太守官服,而是穿着一身竹青色长衫。
贺舒仿佛看到前些年那个温润孱弱的少年郎,站在街角满怀欣喜的等待着自己心爱的未婚妻。
“好歹毒的一张嘴。”许肃想抄起手边的盔甲就打贺舒,硬生生忍下了。
“阿舒,你知道吗?”
“我当初中了探花,主动求先帝外放,别人都说我是傻子,一飞冲天的机会就在眼前,我竟然不要。”
许肃大拇指的扳指被金丝缠绕,早已不复从前那般无瑕。
“可我只知道,我最爱的姑娘不在我的身边,我留在京城又有什么意义,但我现在很后悔,我宁愿留在京城。”
他宁愿跟阿鸢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