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所在的位置不同,所追求的东西自然也是不同。
寒窗苦读二十载终于进了朝堂,若是如此让他们弃官归乡能有几人心甘情愿?像包拯这样的人太少了,朝堂上真正能做到为国为民的官员更是屈指可数。
就拿蔡京来说,熙宁三年(1070年)登进士第,到宣和六年(1124年)罢免,整整五十四年,几度浮沉。
即便是宣和六年时,宋徽宗赵佶让他辞官,蔡京还哭着不愿意辞官。
更不要说他们这些为官不过十数载甚至几载的人了,没有一个人愿意辞官归乡。
随着赵楷的拍板,范琼的罪也算是彻底定下了,即便他嚎的再大声也于事无补了。
甚至还有不少的官员在心底暗暗记恨上了他,若非他临阵逃脱,哪有今日这么严苛的要求。
“另外,还有一事,如今东京城城外金人虽然已经退去,但黄河以北仍被金人践踏,太原更是被金人围困,今日便议上一议这太原要不要救。”赵楷轻声道,脸上挂着一副平静的表情,让群臣根本无法琢磨到赵楷的心思。
一时之间竟无人敢率先开口,就在这时候,孙博站了出来,他对着赵楷拱了拱手,随后沉声道,“启禀官家,臣以为太原必须救,太原乃是我大宋北方重镇,若是失去太原,东京便再无屏障,金人便能随时窥探我朝。”
孙博的话音刚落,殿内便响起一阵的低语,耿南仲等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似乎在权衡利弊,许久之后耿南仲这才站了出来,他对着赵楷拱了拱手,面色凝重,声音沉稳道,“禀官家,臣以为眼下金人虽退,但其势未衰,更何况太原城下还有另外一路,若是贸然出兵,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臣以为,不宜出兵。”
“耿相公此言差矣。”朱茂勋冷冷开口道,“先前孙相公说了,太原乃是东京屏障,自然不可轻易放弃。若是这么随意放弃,那天下百姓如何看待朝堂,各地将士又如何看待官家?”
“太原必须救!”
朱茂勋的话音刚落下,站在耿南仲身边的一人忽然开口了,他冷冷的说道,“太原固然重要,可我大宋如今国力有限,若此时出兵,东京城便不安全了,谁都能保证退走的金人不会再回来?”
“东京城乃我大宋根基所在,官家自身安危岂能儿视?与其冒险救援,不如暂时固守,待到时机成熟再做打算。”
“胡说!”孙博怒目相视,厉声呵斥道,“李棁,你说这话难道不怕被百姓耻笑吗?若太原失守,那么金军便能再无后顾之忧,金人长驱直入便能直达东京城,届时大宋才是真的危险!”
“孙博,我们不能把眼光局限在一城一地上,你能保证此番能彻底解了太原之围吗?金人凶悍远非我大宋所能比拟,此番之所以能胜,乃是因依城而守。”
“范琼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若是太原没有救下来,反而损兵折将,于我大宋而言这才是危险!”李棁想都没想,张开嘴就开始反驳起来了孙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