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使荀息听后,不觉哈哈大笑,抽出手来,对着虞公深深一揖,说道:“虞公说的哪里的话?外臣来到贵国,承蒙款待,早已是感激涕零了,何来搪塞一说?昨夜接到我主密报,十万火急,深知耽搁不得。故此才向虞公辞行,万望虞公担待一二!”
“既然如此,我就不再挽留了。他日再会,一定要与你不醉不休!”虞公说完,便也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就见特使荀息向着身后连击两掌,两名晋国随从立刻来到身前施礼:“见过虞公、特使!”
虞公定睛一看,此二人不是旁人,正是昨天在大殿之上献宝的那两个随从。他疑惑地看了看荀息,问道:“特使召唤二人,有何用意啊?”荀息见虞公起疑,这才微笑着说道:“回禀虞公,请恕外臣有罪!昨日殿上人多眼杂,为了安全起见,这两个人的身份我没敢如实相告,万望您海涵!”说着,荀息又对着虞公一揖。
虞公见状,不禁问道:“荀爱卿免礼就是了!如此说来,此二人身份还真得不一般喽?快快讲来……”
荀息向两人使了个眼色,就见献上宝马的那个随从上前一步,对着虞公拱手说道:“在下夷吾,见过虞公!”“什么?夷吾?莫不是晋君的三公子夷吾?”虞公一惊,脱口而出。
但见那夷吾仪表堂堂、气宇不凡,他看着眼前这惊呆了的虞公笑着说道:“虞公莫怪!请恕本公子隐瞒身份之罪!”“岂敢岂敢,寡人眼拙,未识贵公子身份,该恕罪的是我才对啊!”
说完,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这时,另一名随从走上前来,向虞公施礼道:“外臣见过虞公,还望恕罪则个!”虞公正要发话,就听见特使荀息笑着说道:“这是犬子逝敖,精通玉璧加工之术,此次所献玉璧,也有他的一份儿功劳啊!”荀息向虞公介绍着自己的这个儿子,脸上洋溢着自豪与幸福之色。
“哦?原来是令郎啊!难怪寡人昨日在大殿之上一见到他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如此啊!真是虎父无犬子啊!”虞公由衷地赞叹道。
“谢虞公夸奖!晚辈久仰虞公大名,昨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三羊开泰兴邦璧’能够得遇虞公这样的明主,也不枉我等一番辛苦啊!”荀逝敖谦恭地说道。
“如若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能够有令郎一半的本事,我就知足喽!”虞公冲着荀息说道,满是羡慕之色。
“哦?既然如此,外臣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荀息抓住时机,连忙说道。
此刻,虞公正在兴头上,不假思索地回道:“荀爱卿见外了,但讲无妨!”
荀息闻言,轻咳两声说道:“虞公明鉴,三公子前些时候被我主封到了屈地,而那里正好盛产宝马良驹。君上欲与贵国通好,便命三公子把那‘照夜玉狮子’亲自送到贵国来以示敬意。幸而您不嫌弃,收下了那‘照夜玉狮子’,否则的话,三公子要是无功而返定会受到我主的训斥……”
听闻荀息此言,虞公顿时激动不已,说道:“特使客气了!寡人一见那‘照夜玉狮子’便爱不释手,大殿上失态,差点儿贻笑大方。今日方知三公子的苦衷,实在是羞煞人也!”
“虞公不必自责,既然您对三公子及犬子青睐有加,不如这样吧,我暂且将他二人寄居于贵国,待到伐虢胜利之后再一并带走,不知您意下如何?”荀息见状连忙说道。
虞公闻言,心下暗喜:“这两个年轻人留下,一则可以帮我打理那两件宝物,二则也可以扣为质子,令晋国不敢对我虞国有二心。这是天大的好事啊!”
想到此处,虞国强忍着内心的喜悦,缓缓说道:“既然贵使有意成全寡人,如寡人再要推脱,势必遭人唾骂!这样也好,那就委屈两位公子了……”
说完,虞公与荀息击掌盟誓。两人又说了些体己的话,看看时候不早了,这才挥手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