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来瓶啤酒吧。”李现笑了笑。
当秦夏端着啤酒归来,她发现李现站在窗前,眼神中有着难以名状的感慨。
她轻声问道:“眼熟吧?”
李现转过身,望着秦夏,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轻声笑了,那笑声中带着无奈与自嘲:“呵呵,”
这一刻,所有的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唯有沉默才能表达心中万千思绪。
此时李现已经确认了,
当初把房子交给秦夏的时候格局就是这个样子,现如今这么多年了,依旧没变。
看着熟悉的床柜,熟悉的书房,熟悉的台式机,熟悉的书架,
李现有点恍惚。
今天的秦夏身穿一件深蓝色的羊绒大衣,领口处巧妙地设计了一圈白色的狐狸毛,头发被精心地梳理成一个低马尾,露出优雅的颈部线条。
虽然已经38岁,但秦夏依然保持着良好的身材和气质,
从外表上看,依旧是20来岁身材,30出头的气质,
秦夏正面对着李现坐了下来,给李现递过来一杯青岛纯生。
“我基本上一个月会过来住几天,清静清静,刚好离公司也不远,前段时间我妈来上海看病,我也是让她住的这里。”
“阿姨身体还好吧?”
“七十多了,都是老年慢性病,没什么大碍就是做个全面的检查,住了几天就回去了,大城市,老人家还是住不惯。”
没一会,门铃响了,
如李现所料,
是一大堆各种烧烤,
一瓶两瓶... ...五瓶... ...八瓶。
李现也不知道他的瓶颈在哪里,
这些年,在斯坦大爷的潜移默化的加强下,李现的体质已经是常人的不知多少倍。
李现还能继续喝,但是秦夏怕是不行了,
第五瓶已空,秦夏的双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眼神中闪烁着迷离的光芒。她的声音,此刻变得轻柔而飘渺,
“现在想想,当初也挺小女生的”
“我一直以为我是个女汉子,女强人,但是其实心底里,我还是一个小女生、会哭会闹喜欢占有的女孩。”
“要不然也不会傻乎乎的一气之下,跑到丹麦。”
空气中弥漫着酒精的微醺,秦夏的目光在虚空中游移,仿佛在寻找着记忆中失落的碎片。
“有时候我会在想,要是我当初不置气一个人跑到丹麦,你的新娘会不会就是我了?”
“可是这东西又不是打游戏,还能存档重置,或许真的重来一次我还是去了丹麦呢!”
她抬头望向李现,眼中有着复杂的情绪交织,似是寻求理解,又似是对过往的释然。
“你是不是在问老丁呢?”
秦夏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她朝着虚空中的某个无形之物伸出小拇指,一个小小的动作,却承载了太多情感的重量。
“呵呵呵,老丁,哈哈哈,他就是个丁。”
“你知道嘛!结婚以后我才发现他是个受,”
“哈哈哈哈,你懂么,你懂什么是受!就是gay,我秦夏这么有自尊心的女人竟然到最后嫁给了一个gay。”
当说到这里的时候秦夏已经忍不住这些年的心酸,
泪水,那些年积攒的辛酸与无奈,此刻终于决堤,沿着秦夏的脸颊静静滑落。
“谁能想到,骄傲如我,最终却与一个同性恋者共度余生。”
秦夏试图用笑来掩饰心中的痛楚,但在李现面前,所有的伪装都显得如此脆弱。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秦夏的每一字一句,每一个不经意间的表情,都如同锋利的画笔,在李现的心上勾勒出一幅幅触动灵魂的画面。
酒精与回忆交织,秦夏卸下了所有的面具,展露出了最真实的自己。
见此情景,李现不再迟疑,他推开面前的酒瓶,紧紧拥秦夏入怀,仿佛要将她所有的伤痛一并揽入自己的世界。
“唉,都是我的错!”
李现轻叹,声音里蕴含着深沉的自责与怜惜。
这声叹息,或许是多年来的释怀,或许是对过往不甘的回响,亦或是对那段青葱岁月的深切怀念。
如同大学时期,他曾无数次那样,拥抱着秦夏,轻拍她的背,给予她无言的安慰,直至怀中人的呼吸渐趋平缓,李现才小心翼翼地将秦夏安置在床上,让她得以安然入眠。
那一夜,月色皎洁,一如十年前的模样,圆满而明亮。
然而,对于李现而言,这轮明月映照下的,却是物是人非的感慨。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思绪万千,李现久久未能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