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几人说得正起劲儿,楚令文悄悄地摸到了几人身后。
一听到楚令文的声响,江怀立刻将这铁牌子收了回来。
齐晔既已确认过了,那就没有必要再让楚令文回忆这一场噩梦了。
江怀也丝毫不担心齐晔会将铁牌子一事告知楚牧,反正,如何得来的,轻易不会被人探知。
“江怀哥哥,秦忆哥哥,我收到爷爷的来信了。再有几日,爷爷就到华京了。他是在路上给我传的信。”
一看到江怀和秦忆,万灵儿立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他们。
万毒老祖要来了。
看来,有了寒冰雪蚕,子母蛊的事终于有些眉目了。
秦忆的脸顿时笑成了一朵花儿。
“毒老怪要来了,那可真是太好了。好些日子没见了,真是惦记那个臭老头子。”
与秦忆不加掩饰的笑脸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岳清池忐忑的神色。
灵儿的祖父要来了,不知道,他老人家是否会同意他们?
唉……
岳清池苦笑一声,现在想这个未免有些远了。灵儿与令文,她们身上的子母蛊还是一个大问题。
秦忆哥俩好地一把揽住了岳清池的肩膀,以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岳兄,我和江怀自然会在师叔祖面前为你美言几句的,放心,放心。”
“江怀”二字,秦忆咬字极重。
岳清池也是心思灵巧之人,再一看望着楚令文满眼都是笑的齐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是,只是……
齐师兄待他也极好。
一时间,岳清池心头十分为难。
“江少主,家师有请。”
一个颇为魁梧的陌生男子突然出现。
“这位是?”
“江兄,这是三师兄,钟惟。三师兄,义父不是去看望净一道长了吗?”
“师父已经回来,知道江少主来访,特命我来邀请。江少主,请。”
原来这就是楚牧的三弟子,钟惟。
岳清池轻声解释道:“师父座下一共五位弟子,大师兄、二师姐,你们都是见过的。三师兄一直在外奔走,前几日才来华京。至于四师兄,他不爱见人,在天门也是深居简出,师父也就由得他的性子。”
这是江怀第一次来到楚牧的起居室,偌大的屋子里除了简易的床榻和桌椅,只有空荡荡的白色墙壁。
不知怎的,江怀想到了一句话,“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这样的一间屋子,与名满天下的楚大侠,还真是……相得益彰!
“江少主,请坐。屋内简陋,见笑了。”
楚牧笑了笑。
“楚大侠客气了。晚辈觉得您的这间屋子,极好。”
楚牧自然看得出来,江怀说的是真心话,他是真的觉得这里很好。
“江少主,日前,威武侯亲自上门赔罪,还带了很多礼物。你和令文坠崖的事,他说……说是因为你屡次驳太子的面子,他心中不忿,抓令文是为了威胁于你。”
楚牧的话说得还算委婉,江怀顿时了然,楚牧今日找他是为了楚令文。
江怀不由地想起了他和秦忆去威武侯府捣乱的事。
那夜,威武侯也是这么对他说的,为什么要抓楚令文,为了给他一个教训。
江怀还记得自己当时戏谑的表情,他会相信,才怪。
只是,此刻却不是深究此事的时候。
“楚大侠,您到底想说什么?还请明言。”
听到江怀的话,楚牧的笑僵在了脸上,他心中不免有些气急。
楚牧早就听岳清池提起过,江怀似乎对令文有些不同寻常。
这个时候,他这个做父亲的已经将话说得如此明白了,江怀却是这样的反应,这是让楚牧始料未及的。
他这个做父亲的,还能怎么说。
楚牧尴尬地笑了笑。
“江少主,令文待人诚挚,天真浪漫,总觉得自己还是个小姑娘,孰不知,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万老前辈不日就来华京了,想来子母蛊一事,应该有所进展了。
从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养到如今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楚某心中万般不舍,总想多留她几年。
唉,坠崖一事也不怪江少主。楚某已经跟威武侯说清楚了,令文与江少主只是普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