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
此刻人来人往,倒是没有人注意到江怀和秦忆。
二人相视一笑,立刻快步走出了这条街。
一直到离威武侯府很远的一条十分寂静的小巷子里,二人才堪堪停下了脚步。
夜黑风高,也没有灯火,倒是说悄悄话的好时候啊!
江怀转身,笑道:“二位宗师,跟了我们一路了,快出来吧。”
话落,两个又细又长的黑黑的影子显现了出来。
黑影慢慢地靠近江怀和秦忆,正是司空岭和百里行。
“小子,玩够了吗?辛厉可不是好脾性的人,小心玩火自焚。”
百里行教训道。
“怎么会。我们不过是到威武侯府闹了一场,这点损失,对堂堂威武侯来说,不过九牛一毛罢了。今夜的事他会压下去的,本就是他理亏。”
江怀如此说道。
他半点都不担心威武侯会找补回来。
恐怕,在他出现之前,威武侯只觉得他早已经摔得粉身碎骨了,哪会想到,他还能活着上来。
威武侯抓楚令文本就是偷偷行事,不想被其他人知道。
既然如此,威武侯巴不得江怀赶紧出了这口恶气,不要再将这件事扯出来,免得横生枝节。
见两位宗师并不反驳,江怀又道:“晚辈在去威武侯府之前,已经提前知会了两位宗师,我们二人的一举一动尽在两位宗师掌握之中。我们只是心情不爽,找个乐子罢了,今夜所为无关大局。”
秦忆亦笑道:“可不是嘛,二位宗师,不过小子顽皮罢了。”
百里行瞪了江怀和秦忆一眼,一甩袖子,径自离去了。
剩下司空岭,看着这二人,心境十分复杂,有些搞笑,又想揍这两个臭小子一顿。
这两个混小子,人不大,心眼儿却不小。
他们这两个老家伙虽然没有现身,但辛厉一定能感知到他们的存在。
辛厉在未搞清楚他们与这两个小子到底有什么关联的情况下,是不会有什么举动的。
“司空宗师,刚才威武侯说的话,您和百里宗师一定都听到了。威武侯所言的有关昭王的种种,我们自会小心求证。若查出来真的是昭王所为,江湖,是一定要朝堂给个说法的。”
不等司空岭接话,秦忆急不可耐地说道:“对对对,一个威武侯,一个昭王,都是跺跺脚抖三抖的人物,他们之间的官司,宗师怎么看?您老人家不会置之不理吧。您觉得威武侯的话有几分可信?”
虽然刚才两位宗师从始到终都没有现身,但他们说的每一句话,这二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不会是昭王。”
司空岭说得笃定。
“你们要查便去查,不可胡乱冤枉一人。小子,我们虎象山的三个老家伙,承蒙天下人看得起,给我们面子,叫一声‘宗师’。但我们不是判官,我们的责任是守护北秦,绝不让北秦动荡。侍剑山庄的事,影响很不好。这件事,必须水落石出。”
“如此,就多谢司空宗师了。”
司空岭已经表明了态度,只要在不影响北秦安定的前提下,江怀尽可以去查。
不只是江湖,恐怕天下人都看着呢,都想知道侍剑山庄的事到底是何人所为。
与司空岭分别后,江怀和秦忆回到了客栈。
一个还算熟悉的红色人影,正一边饮茶,一边等着他们回来。
“江兄、秦兄,出去耍了一遭,痛快了许多吧!”
申屠影笑嘻嘻地道。
“申屠姑娘的消息可真灵啊。”
江怀有些诧异。
申屠世家在城南,威武侯府在城北,这申屠影怎么知道得这么快。
“不瞒江兄、秦兄,我入夜时分就来这里找你们,正巧遇到你们外出,一时好奇,便跟了上去。见你们是去威武侯府,我在府外等了一会儿,竖着耳朵听,里头的动静可不小。想着你们办完事自会回来,索性,我就先回这里等你们了。”
原来如此。
顿了顿,申屠影又仔细打量了一番秦忆。
“秦兄,江兄回来了,你可算有个笑脸儿了。之前我曾在朱雀大街路遇秦兄,当时秦兄面沉如霜,吓得我也不敢上前打招呼,没想到秦兄还有如此吓人的一面。”
秦忆没好气地道:“还不是被江怀给气的,再找不到他,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申屠姑娘,请见谅,秦忆不管如何,也不会在你面前造次的。深夜前来,是有消息了吗?”
申屠影立刻正色道:“不错,我们申屠世家发现,去年一整年,昭王及其手下隐卫都不在华京。侍剑山庄出事前后,昭王隐卫曾出现在东海之畔。我父亲百思不得其解,假若真是昭王所为,因何如此?这实在令人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