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灵听完原本犹豫的眼神逐渐坚定,一摒此前的扭捏。
“宗主大人,要不你把我收了吧?我自知愚钝且羸弱,配不上宗主大人您的伟大,但目前整个地司除了我也没有更强的人了,您将就将就。”
“不行!”
地伯从来没有把地灵当成一个异性,反而是那种邻家妹妹的感觉,哪怕有人言:近水楼台先得月,可伏雪尚知不吃窝边草,他又怎么可能下得去手。
“我觉得可以。”
写图幸灾乐祸的声音传出,却没有看到她的人。
“你说了不算!”
“我来强的你也挡不住。”
地灵闻言立刻心花怒放,实在不行她可以联合写图先将宗主大人镇压,然后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他不认也得认,想到这里地灵已经开始谋划之后与写图见面时的说辞了。
“你敢,这可是我的地盘。”
地伯勃然大怒,他没想到写图连这种玩笑都要开,虽然她说的是事实,但实在是不给他面子。
“我真做了难不成你还能向我报复不成?你有那个实力还是?”
这句话是传音,地灵并没有听到,地伯也明白了,写图这是要跟自己商量。
“你到底要干什么?这是我的事,别瞎搅和。”
“我真心觉得你就应该留下一个子嗣,他既可以继承你创立的地司,也可以传承你的一身本事。”
“这么好的话你为什么不生几个?”
“我没有宗门需要被继承啊。”
地伯一时间确实没想到这个事,写图现在是孑然一身,她所有的精力都留在应对4号这件事上,无暇他顾。
“那你也可以将自己的传承传给他。”
“我的传承?又不是一定要传给我的子嗣,传给你的子嗣也不是不行。”
“你会这么做?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
地伯灵机一动,想起地灵最开始的建议。
“嘿,或许我们俩可以留下一个子嗣,到时候不仅可以继承我的一切,你的传承也显得名正言顺……”
“滚!”
“看到了吧,你非要这样倒贴我觉得有诈。”
“呵,这可由不得你。”
“你……”
地伯语塞,实力不济才是他频频受到写图掣肘的关键,可是现在他最新的一条法则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才能领悟,融合的话肯定还是斗不过写图。
写图已经不再与他对话,一个人缩在石屋里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地伯自然不可能就这么放弃,直接怒气冲冲的上门理论去了,留下地灵和成山般的修炼资源。
地灵自然没有留手,将地伯留下的修炼资源全部收起,这批等同于整个地司的财富并没有立刻收入宝库,而是暂时由她保管,她也不确定地伯是否会反悔。
地伯一脚就迈入了写图的房间,她布下的阵法在地伯的面前等同于空气,那是因为她压根就没有好好布置。
“来了?”
写图并没有睁眼看他,依旧端坐在石床之上,但周身的法则气息极为浓郁,好像下一刻就要领悟法则一样。
“你什么意思?我们都是朝不保夕的人,为什么要耽误她,她的未来还长,真要跟我绑死那就彻底玩完。”
“你以为4号是怎么发现幺鸢的?单纯凭运气?别搞笑了,肯定是影主具有某种不为我们所知的追踪手段,否则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1号本体所在,你不会真以为自己不留下子嗣就可以保住地司吧?”
“不管能不能保住地司,这件事我不同意,就像你坚决反对那样。”
“我说过,这由不得你。”
“行,那就打一架,我自知不是你的对手,但要么你将我打的失去意识后肆意妄为,要么此事就此作罢。”
“好,你定个时间和地点。”
“你……”
地伯真没想到写图居然如此认真。
“为什么非要我留下子嗣,你不是也没有吗?”
“谁跟你说我没有子嗣?我和1号都是有家室的人,只不过我们的根被先后拔起,所以你不留下子嗣就会显得十分奇怪,1号此前也向我透露过,实在不行等脱困后他亲自将自己手下适合的人撮合给你,可惜他没能完成这个愿望。
至于我,我的宗门已经变成血屠,所有的弟子、子嗣、亲族全部身死,我之所以选择将传承留给你的子嗣,目的是将来等我两陨落后他能凭借我们三人的传承与底蕴为我们复仇,而地司就是他最后的助力。”
“1号把他的传承留给你了?我怎么不知道?难怪你实力比我强,肯定因为他给你开小灶了。”
“他的传承是在轰开封印的前一刹那传给我的,我自己都还没来得及查看,到你这就变成早有预谋了?我看你就是纯纯想挨打!”
“有话好说,打起来肯定是会被4号察觉的。”
地伯看到她调动周身十数条法则就开始怂了,这女人可不光会动嘴皮子。
“话说你的后代实力如何?还有,1号的子嗣实力又如何?你俩的后代比起来谁更强?”
地伯见到写图收手又立刻舔着脸上前询问,他的确很想知道。
“无可奉告。”
“那告诉我1号的后代就可以了。”
“无可奉告。”
“你到底是不愿意说还是其实根本就不知道,亦或是说你之前的话都是在撒谎。”
地伯狐疑起来,这娘们怕不是在耍自己。
“我只知道他有子嗣,又没有亲自上门拜访,除非他一开始说谎,否则当其存在就好。”
“什么时候说的?为什么我没有印象。”
“当时4号还没入伙……”
“哦,那很久以前了,我这记性记不得也情有可原。”
“别打断我的话,当时4号还没入伙,你我即将突破穹宇境,那时候1号为了帮我夯实心境与我谈心,就是在这次谈心里他提及了自己的家庭以及宗门情况。
至于你的话,我记得你当时是要出去找人打一架来缓解压力来着。”
“呃……别提了。”
地伯想起不好的回忆来了,他当时意气风发,仗着自己半步至强者的境界去挑战一位至强者,结果被打的鼻青脸肿,最后还是1号出面把他带了回来。
“那换个话题,就因为她是你看着长大的你就下不去手?我不相信,照圣机城那边的说法,尤其是这种长久积累起来的情感会更有利才是。”
“那群机傀的话你也信?当年我们成为至强者时它们都还没出生呢?一群小屁孩能说出什么大道理。”
地伯成名于百万年前,突破成为至强者之前写图也才刚刚突破,于是云天只能马不停蹄的前来为他保驾护航,把写图一人留在洞天里休养生息。
等地伯突破后又找上门去,结果再一次被打的落花流水,可是后者明白他身后有云天存在,所以只是拿了他一点赔偿后就放任他离开。
这在当年也是一桩趣事,只可惜到现在还了解的人已经不多了。
“那是以前,现在圣机城如日中天,对修行界的影响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阵法、丹药、功法、锻造等现行于世的可传承的东西绝大多数都跟它们有关,包括这房间此前的阵法也是出自圣机城,后生可畏。”
“那又如何,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只会显得愚蠢,任他算天计地,我自一力破之。”
“好,那你去把4号破了。”
“他实力在我之上。”
“那就老老实实钻研对策,赶紧留下子嗣,之后我们需要去域外寻找盟友。”
“域外那鬼地方有人?”
“别废话,我们在这里待的越久地司被发现的风险就越高。”
“那你也不能强人所难啊。”
地伯一脸委屈,他真不想和地灵发生关系,哪怕这个关系根本不会给他带来任何负担。
“那你另寻高明,反正在千年内必须把子嗣留下,我们时间不多。”
“那这岂不是意味着我连修炼的时间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