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枫镇,万物起源,梦开始的地方
自打一名老乞丐在街角捡到处于襁褓中的一个男婴之后,命运便再一次进入了新的循环
打从我记事起便跟着一个老乞丐在街头巷尾乞讨,仿佛是上天的眷顾,一个其貌不扬的乞丐居然真的把一个婴儿给养活了
这老乞丐满鬓斑白,每天都坐在无人注意的街头,笑呵呵的龇着嘴里没有几颗的黄牙寻求不时路过的好心人能够施舍一些
他的个头很矮,皮肤黝黑,身体骨瘦嶙峋,打远看就像一条没有吃过饱饭流浪狗,也因此,哪怕有人偶尔经过这里也会因为他避之不及
但对于这些他都不是很在意,因为都早已习以为常了
不得不说的是他对我真的很好,每当有人施舍时他都会攒起来一些,等到了一定数量后,就去对面的包子铺前给我买几个肉包子吃,他自己则是蹲坐在一边傻愣愣的看着我吃
这段日子虽然时常饱一顿饥一顿,但好歹还是比较安宁的,不必为了活命四处奔波,但天有不测风云这样的日子并不长久
一场史无前例的旱灾毫无征兆席卷而来
起初,人们并没有意识到这场旱灾的严重性
他们依旧按照往常的生活节奏忙碌着,期待着雨水的降临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土地开始干涸,庄稼枯萎,河流湖泊水位骤降,甚至一些地方出现了断流的情况
这一切都预示着这场旱灾绝非寻常
慢慢地,他们开始感受到生存的压力,粮食短缺、水源紧张等问题日益凸显
而随着旱灾的持续发展,人性的丑恶与扭曲也逐渐展现了出来
一些人趁着夜色砸开那些尚且拥有物资的人家去抢夺他们,有的甚至为了一点点的食物行凶杀人
很快,这场旱灾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
那些想要借这场旱灾捞取功绩的官员们,再发觉这场旱灾将要持续很久时,毅然决然的决定不再对偏远的地区发放供给
这对于我们这食物水源已经消耗殆尽的偏远小镇是毁灭性的
仅仅数日,便到处可见活活被饿死,形若枯骨的尸骸横七竖八的倒在各个角落
而剩余侥幸活下来的人则为了活命吃着地上枯黄的野草扒着树上的树皮
哪怕是有一丁点活下去,哪怕多活一会的机会他们都不会放过,这便是人是任何生物与生俱来的求生欲望
老乞丐在大旱的第两年半就死去了,死之前他留给了我一个漆黑的戒指,待我收起后便咽了气
就在他咽气之后,早已守在周围虎视眈眈的人们立马围了上来,他们撕扯着老乞丐的尸体,丝毫不复往日的嫌弃往嘴里塞着
我坐在一旁看着他们分食也木讷的咽了咽口水,情不自禁的伸手撕扯了一块不知道是什么位置的皮放到嘴中
铁锈的味道瞬间充满了整个口腔,口感如同树皮一般,血水更是可以忽略不计
我木讷的咀嚼着,仿佛吃的只是一块树皮
这座不大的小镇很快就被消耗殆尽,剩余下来苟延残喘的人们为了活下去,终于不再期盼着雨水的到来
决定离开这里,去往其他地方看看有没有能活下去的一线生机
在这个队伍中,表面上我们都互相鼓励着,都要一起活下去度过这场诡异的旱灾,但背地里都希望其他人早些死去,好让自己补充一些能量能够尽量活的更久一些
我们一群人漫无目的走在黄沙遍布的道路之上
周遭的野草早已被拔的一干二净,干涸的地皮都被翻了又翻,将草根都挖了出来,四周树木树皮更是不翼而飞,树心都被扒开吃的只剩下一层空壳
每每途经一座城镇我们的队伍便又会进入一些新的面孔,但总体数量却又几乎维持不变,毕竟所过之处留下零零散散的白色粉末证明了这支队伍不只有增员,也是存在着减员的
我们这群饥饿的流民走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村庄与城镇,那里面很多的房子里都有吊死在房梁上面风干的尸体,个别房屋的锅中还有剩下的,没有发育完全之人的骸骨
我跟随这支队伍漫无目的走着,我感觉我真的很幸运,也很惊奇能在这些行尸走肉之中活这么久,毕竟除了我以外,最初一起离开秋枫镇的人早就化作了遍地的肥料
途经的村庄与小镇我们早已熟知,其中早已不曾拥有半点人烟与活物生存的痕迹
但那些城池内的情形我们却犹未可知,他们早就已经在旱灾不看控制时将城门紧紧锁死,谁也进不去,更不知道其中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这种状况直到我们路过一个被攻破的城池才有所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