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成站起身来,便要迈步走出书房。
“老爷子说笑了,你从小看着我长大,没有亲情也当有些感情吧,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完成这次任务,你就再与柳家无关了,当初在祖上面前发的道心誓言,自然也就作罢了。”
“那酒经,也当归于你,兑现承诺。”
或许别人看待酒经似无字天书没有任何意义,但是对于以酒助长修为的顾醉翁,意义就相当于一本极品心法,突破桎梏的关键。
“多谢柳少主!”
柳成挥了挥手,停在了门口。
“苏兄,这次喝的不尽兴,待你我下次再见,希望不再如今日这般千斤担!”
“当是畅饮一次,不醉不归!”
苏墨笑了,发自内心的微笑。
“好!”
只是这轻描淡写的一个回答,柳成满足了,他笑着走出了书房,亦是发自内心。
既然人已经借到,苏墨自然也就不好再留。
“前辈,既然如此,那就辛苦您走一趟了!”
顾醉翁点了点头,目光再次看向丁白芷。
“你等先行,我日行万里,想要追上你们,岂非弹指间的事情。”
苏墨与丁白芷对视一眼,二人一同礼敬。
“那就依前辈的意思,我等先行天星城!”
苏墨不再废话,也不敢在有更多的废话,因为他这是第一次面见元婴,自然是紧张的很,这也是正常的,往常所遇见的都是比自己修为低的人,当然看起来较为平淡,因为相差太多。
顾醉翁看着远离窗外的苏墨,在丁白芷的身上多停留了些时间。
叹气道,“生活了将近二百年的地方,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如今眨眼间过去了这么久,历经柳家三代。”
“这突然要离开了,好似竟然有些不舍。”
顾醉翁醉醺醺的脸上,此刻竟然罕见的清醒。
“寿命太长,也不见得算是好事,恍惚间竟然忘记了时间。”
“如今酒经就要到手,竟是没有从前刚入元婴时的那般渴望......”
......
“公子,他们有动作了,要不要早做提防?”
柳成站在亭台边,远处是一面巨大的湖泊,此地却是风景怅然,风迎面而来浮浮吹过,将帘子随风飘扬。
地面是清一色的红木所致,亭台宽敞,居于湖面中心,四处无处躲藏,整个亭台有一股强大的法宝隔绝此地,无法探查丝毫。
柳成此刻正端坐在木地板上,在亭台的大窗前小酌惆然。
“消息散出去了?”
那人身穿蓝色长袍,头戴斗笠蒙面,包裹的只剩眼睛,在柳成面前显得格外敬重。
然而在他的长袍背后,刻印着一只白色的火焰麒麟,御兽宗特质的图案。
“发出去了,酒翁前辈离开,他们断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虽然外界都知道,我们柳家靠的是他们二位元婴撑腰,但少有人知道还有一个酒翁前辈。”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消息也总会泄露。”
柳成脸上很平淡,“那样最好,外面的也好,家族内部的也好,父亲运筹这么多年,如今我大病得以治愈,也是时候有个了解了。”
“我将心悦妹妹拱手相让,他们以为我比之前代先人是个懦弱之人,那日知晓我痊愈归来逼我割爱,这个恨我一定亲手拿回来。”
说到这里的时候,柳成的拳头握的很紧,李心悦对他的情,柳成知道的清楚,但是家族大意,他不得不放弃儿女私情,否则就算成婚,他们也活不久。
故而示弱,将李心悦这个众所周知的挚爱,拱手让给家族元婴客卿的后代,让他们知道柳成依然是个窝囊废。
那日李心悦的绝望,柳成记忆犹新,如今心如刀绞。
他凶狠犀利的眼神,表达他的决心。
同时也在内心发誓,尽管那时心悦不再干净,也一定要将他明媒正娶,因为他答应过李残虹。
只是不知心悦妹妹现在是什么处境,每次想到这里柳成都心急如焚,可是理智告诉他,必须冷静,现在运筹这么久,他若是一步走错,那柳家几代人的心血就将白费。
身处高山,太多身不由己,故此不胜寒。
整理了一下心绪,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恢复稍许平静,柳成继续说道。
“柳家被他们制衡太久,也是时候让他们知道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先生的意思呢?”
那人敬重到,“柳家世代倾囊相助,才让御兽宗从一个小宗门到现在这个地步,老祖自然会帮助柳家度过这次难关的。”
“毕竟,他也是看着柳家一步步壮大。”
柳成自信一笑,因为他明白,只要先生愿意,他就能周全下来。
毕竟所有的运筹,都比不过一个强大的臂膀。
“你去吧,这段时间就不要露头了,对外就说我病了,柳家群龙无首,他们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看他们能忍多久。”
“等到鹬蚌相争,争夺主权,我等在出面不迟。”
“就让他们一起合作掀翻这里,我就不信,一山岂能容二虎!”
蓝衣蒙面人恭维,“少主好算计,我自然领命!”
然后那道身影化作一团光点飞逝,转瞬间消失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