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惊蝉取开房屋大门,向外看去,黑夜之下的长街,一个身穿白色道袍的大胖子,面色苍白,眼神凌厉愤怒,倚靠墙壁站立,默默疗伤。
他的打扮很吸引李惊蝉,毕竟一个连道袍纽扣都快扣不上的人穿着道袍,道袍上还有红黑二色绘制而成的阴阳图,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笑。
除开这个白胖子外,还有一个熟人,正是燕飞。
此外,还有一个枯瘦高个道人,一个姿容绝丽的女子,一个凶悍的年轻男子。
李惊蝉的突然现身,立刻引来燕飞的注意,他没想到短短分别后,竟然会在这里重遇李惊蝉,莫非前辈也要返回边荒集。
“前辈!”
他喊了一声,引来交手三人的目光。
那胖子趁着这机会,兔起鹘落,飞速跑了。
绝色女子不动声色,但三个铁蒺藜无声无息射向李惊蝉,而李惊蝉像是毫无所觉,但下一刻,铁蒺藜靠近李惊蝉周身一尺时,啪啪啪全部坠地。
这一幕落入女子眼中,神色剧变,她立刻远遁,不敢停留分毫。
枯瘦高个道人也急速远离。
明显惹不起的人,留下来无异于自寻死路。
这些人见机的快,李惊蝉也就转身回了房间。
不多时,燕飞和那个年轻人走进来,燕飞将一块巴掌大的圆形玉环递给李惊蝉。
“这是他们争夺的东西,据说与《太平洞极经》有关。”
李惊蝉往木板上一躺,声音淡漠懒散:“没兴趣。”
燕飞与年轻人相视一眼,只能告辞离去。
二人小心的关上房门,李惊蝉重又进入梦乡。
一夜天明,李惊蝉离开废旧的房屋,闲庭信步,穿过汝阴,前面忽然传来马蹄急促的奔驰声。
李惊蝉让到路边,却忽有一支箭矢破空而至,直击李惊蝉要害咽喉。
这让李惊蝉不由蹙起眉头,属镂剑凌空出鞘,下一刻,便见氐秦二十余名骑兵脑袋飞落在地,垒成京观。
接下来几日,李惊蝉忽然发现氐秦骑兵越来越多,围绕边荒集为核心,方圆百里都成为氐秦先锋军的围猎之地。
他们像是在搜寻什么人。
这样多的骑兵,将李惊蝉也困在其中,他每每没走多远,必然与氐秦骑兵遇上,然后便是出手杀人。
李惊蝉决心往回走。
果然,遭遇的氐秦士兵少了很多。
当他重又回到边荒集,入目处,边荒集早已没有了熟悉的样子。
除开那一座巨大钟楼仍然屹立,原本位于颖水西岸的边荒集如今已经被扩张建成一座巨大的木寨。
木寨横跨颖水,木墙高达三丈,外围每隔三丈就建造一座望楼箭塔,上面有氐秦精兵居高把守,随时监视周围。
为了防止敌人进攻木寨,木寨方圆一里半的树木都被砍伐的一干二净,光秃秃的,任何人出现在这里都会被氐秦士兵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