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半晌,赵司衔都不曾伸手来接,反倒是视线一动不动落在她身上,眸光蕴含深意。
姜姝砚也看着他,举着手一动不动。
两人就这么看着,相互僵持着,互不退让。
最后还是姜姝砚轻舒了一口气,收回手臂,一只手拿起汤匙,舀起一勺递到他唇边。
赵司衔这才动了动唇,之后喝药的时候也亦是如此。
吃完粥喝完药之后,姜姝砚才扶着赵司衔躺下,他此时身体的毒尚未解完,要多卧床休息才是。
他躺下闭了眼之后,姜姝砚从床榻边起身,压低脚步声,朝着前厅走去。
刚走了两步,床榻之上原本闭着眼睛的赵司衔倏猛然又睁开了眼睛,半撑起身子,蹙着眉询问,“你去哪儿?”
姜姝砚停下脚步,转过身回头看他,脸上依旧是没什么表情,“去外面找本书看。”
许是听到她这样说,赵司衔才放下心,又重新躺下,“去吧!快点回来。”
他所说的回来自然是回到床榻他床榻边去。
姜姝砚没有应下,转过身朝着屏风外面走去,面色沉重的闭了闭眼,压制住内心的压抑,再次睁开眼之后。沉沉地吸了一口气。
她走到外面的案几边上坐下,倒了杯茶喝下,就这么静静地坐在矮椅上。
直到身后传来迅速的呼吸声之后,又才起身朝着元恩殿殿外走去,刚踏出元恩殿,便有人伸手将她拦下来,说她不能离开元恩殿。
姜姝砚脸上神色一僵,一颗心瞬间冷得彻底,深呼吸一口气,面带怒意询问,“谁说的?”
那门口的太监拱手道:“陛下下的旨意,请姑娘勿怪,姑娘要什么东西就吩咐奴才。”
庆安帝下得旨意,谁能抗旨不遵?
不是谁都是赵司衔,思国期间擅闯了皇宫都还能安然无恙。
姜姝砚咽下口中的话,思忖片刻,又接着道:“能否帮忙送封信出去。”
那太监应下,庆安帝下旨满足她的一切需求,但就是不能离开元恩殿半步。
于是姜姝砚又回到寝殿,写了一封信,让她勿念,说她现在没有性命之忧,至于身在何处,她并未透露,随后将信交给那太监让她跑一趟。
她也未额外给姜浣灵在写信,岁兰知道后,也自然会告诉给姜浣灵的。
做完这些,姜姝砚又回到寝殿之内,从书架上拿了本书,坐在矮椅上翻看。
她没看几页,其实还是心里存着事情,书上的东西她完全看不进去。
日落西山,殿内光线越来越暗,她未让宫人进来点灯,而是就着傍晚的朦胧光线紧紧地思忖着。
若是这次赵司衔痊愈之后,她是否能向庆安帝提议,她想带着姜浣灵离开皇宫,也好从此断了赵司衔的念想。
然而这事还未想出结果,她身后的传来赵司衔呼唤声,“姝姝,姝姝……”
姜姝砚收回思绪,深呼吸了一口气,才站起身朝着屏风里面走去。
她刚走上前,便被赵司衔一把抓住了手腕,将她拉进自己怀里,嗓音低沉的询问,“你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