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顾池池并未急着回去。
五分钟后，电话再次响起。
“说吧，你的条件。”对面的声音沉重郁闷，显然冷静下来了。
顾池池冷哼一声，透过落地窗望向远处的高楼大厦。
“我要你，滚回老家，永远不再出现在我面前。”
她一字一顿，嗓音清澈如如，却让人闻风彻寒。
“你——”李婷婷没想到她会如此决绝，往日那个好说话的顾池池，似乎是另一个人了。
她深吸一口气，半晌才说道：“可以，但走之前，我有些话想对你说，算是彻底做个了结。”
“说吧。”
“电话里说不清楚，明晚八点，逗猫酒吧。”
“你觉得你有讨价还价的余地？”顾池池有些不耐烦，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也根本不想去猜，简直是浪费时间。
李婷婷自嘲地嗤笑一声，漫不经心道：“顾池池，我们也认识这么多年了，以后怕是也没什么见面的机会了。这么多年的姐妹情谊，真也好，假也罢，只有当面才能断的清楚，不是吗？”
“好，那就如你所言。”
挂断电话，顾池池站在阳光下。
微凉的空调徐徐吹着，带着冬季的凛冽寒风。
她的嘴角弯弯的，像极了小狐狸。
她知道李婷婷的性格，既然敢约她，必定已经想好了退路。
只是，她不管她玩什么把戏，她都奉陪到底。
————
晚上七点，逗猫酒吧。
顾池池早早就赶来了。
她找了个地方坐了十几分钟，终于等到李婷婷姗姗来迟。
李婷婷推门进来，身上披着一件厚重的黑色风衣，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脖子上带着一款昂贵项链。
一身奢饰品牌加身，浑身都散发着贵妇的气势。
可比当记者的时候强多了。
顾池池面不改色地暗骂一声：“俗套！”
她走到桌边坐在顾池池对面，抬起眼皮凝视着顾池池，言语间竟有些真挚：“还记得这里吗？你当年回来，我们第一次聚会就是在这儿。”
“还有子渊，我们三个一起畅聊到了天亮，最后还是服侍生打车把我们送回去的。”
“为此，我还请了一天假，被主管骂了一顿。”
“你还记得吗？就是在那，你站在吧台的椅子上，非要调酒师给你调一个叫粉红记忆的酒。怎么劝都不下来。”
顾池池心里很烦躁，眉头紧紧蹙起，打断她：“够了，我不是来跟你追昔抚今的。你今天找我来到底有什么话说，直接说。”
李婷婷莞尔一笑，并没有恼，她叫来了调酒师。
不多时，眼前的桌子上就摆了六七瓶不同颜色的酒。
李婷婷挽起袖子，娴熟地拿起调酒壶，优雅地倾斜壶身，清澈的液体如流水般顺畅流出，她的手法熟练而稳准，每一滴酒都恰到好处地落入杯中，仿佛一场精心编排的舞蹈。
她的动作从容而优雅，没有丝毫浪费，每一个动作都展现出她对调酒技艺的完美掌握，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粉红记忆，尝尝。”李婷婷双指压在杯底，推向顾池池面前。
顾池池愣了愣，笑了：“想不到，你还有这手艺。”
她端起酒杯，轻轻摇晃，粉色的鸡尾酒中仿若有灿烂星河，闪闪发亮。
“不管你信不信，这是为你学的。”
“不错，很漂亮。”
说不动心是假的，只是......顾池池夸赞，放下酒杯，没有喝。
李婷婷笑然，“你不一样了，更谨慎了。怕我下毒？”
“是。”
李婷婷嗓子一哽，叫来服侍生，“再来一个杯子。”
她没有重新调制，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急匆匆将刚才的各色酒水倒入杯中，一饮而尽。
“现在可以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