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昌明当然知道，这是当时饭桌上赵立春塞给自己的五万块钱。
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好在自己留了后手。
当时第一时间交给了高育良。
而且高育良也把这份能够脱罪的证据提存到了京州市光明区分局内。
但是季昌明没想到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赵瑞龙“揭短”。
虽然自己有后手。
但是如果不能当面说清，被这么多人看着，也不太好。
好在今天庭上有当时负责提存证据的民警——程度。
说来这个程度怎么加入到这个案子中，季昌明甚至从来都没有考虑过。
要不是赵瑞龙想要突袭自己，自己可能都没想过程度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
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他现在还来不及思考到底是谁在其中谋篇布局。
他需要程度做的就是，证明自己的清白。
“季书记，这件事您可要做主啊！”赵瑞龙咄咄逼人，再次提高了音量。
对于程度能否处理好现场的情况，季昌明没有十足的把握。
但是拿捏赵瑞龙还是小菜一碟。
“咱们今天是来旁听案件，主持法庭的，还得是法官，我今天要是表态了，这不是就是干预司法案件吗？”季昌明不急不慢的说道。
看似滴水不漏，实则一派胡言。
这种说辞赵瑞龙显然是不信服的，但是又没办法回怼。
赵瑞龙又把目标转向了庭上的侯亮平。
“他看我怎么了？看人也犯法吗？”
其实所有人都明白了，这个陈清泉就是跟赵瑞龙的关系很密切。
甚至，陈清泉一直在受赵瑞龙的指使做事。
这样就说的通了。
难怪陈清泉这两次开庭都表现的像是屁股坐到了美食城这边。
“你们不要血口喷人，再说了，谁能证明我跟这件案子有关系？我只是一个外人，跟美食城没关系！”
赵瑞龙越是这样说，越是强化民众对他的认识。
本来，社会上只是传言美食城的真正控制人是赵瑞龙。
现在有赵瑞龙这么一说，大家就更确信。
“你们怎么都这种眼神看我？”赵瑞龙有些上头了。
“就凭一个来历不明的录音笔，就能证明我跟陈清泉有关系吗？还有这个瑞龙，不见得是我这个赵瑞龙吧，还有张瑞龙，李瑞龙，陈法官你说，到底是什么瑞龙？”
陈清泉灵机一动。
赵瑞龙这个点子妙啊！
谁说瑞龙就是赵瑞龙啊。
“这个瑞龙不是赵瑞龙，是张……张瑞龙”，陈清泉做着根本不靠谱的解释。
但凡不是傻子，都能看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纷纷把矛盾指向了陈清泉和赵瑞龙。
现在一片混乱。
任凭陈清泉再怎么敲击法槌。
台下的旁听人员仍然爆出笑声、嘘声、起哄声。
那些被邀请旁听的各个市直局领导，一直在观望着季昌明的态度。
这种混乱的局面之下，没有领导发话，就安静的坐着好好听。
不敢笑，不敢谈论，更不敢走。
这些人中，也有一个人的心情是放松愉悦的。
他就是孙连城。
他主导的志愿者协会虽然已经不能再发挥作用。
但是这后续的黑料也太劲爆了。
看来，这其中的每一步都有用意。
当时把检察院拉进来，可能早早就设想了这个案子转变为刑事犯罪的可能。
上级检察院督办，让市检也不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