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问来居门口,此时的天完全黑下来了,借着灯笼的亮光,雁寻初瞧见不远处急步走来的文愫心,她动作幅度很小,虽则累得不轻,却依然步步生莲。
走到雁寻初跟前,轻声问道:“怎么回事?”
方才雁寻初像疯牛一般冲了出去,文愫心立即发觉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眼下的结果显而易见。
雁寻初无精打采地回答:“被那坑牙子骗了,那小子是来领报酬的。”他端起下巴,一脸琢磨不透的表情,“也没听说说有人要杀他啊。”
“你是说,蒙面人也是受人之托,不过和你的目的不同,他是去杀掉那贪官?”文愫心脑子转得很快。从小,她就聪明伶俐,父亲教她配药草,她很快便学会。
“嗯。”像受创的小鹿,雁寻初情绪有些低落。
“走!找他们去理论!”文愫心向来对不公平的事痛恨万分,拽着雁寻初横冲直撞地闯进问来居的后院。
正好,看见掌柜的和叶飞声正坐在靠椅上闲谈。
林掌柜见有人闯进来,立即站起身,过来查看究竟,叶飞声紧随其后。
“呦!这不是叶某雇下的得力苦工嘛!”一见雁寻初,叶飞声便挑逗道,“怎么现在成了别人的跟班?”
本来还沉浸在大失所望之中,一句话点起雁寻初的斗志,他轻轻推开文愫心,走上前来:
“既然是你雇的我,不该兑付筹银嘛?”
“是哦,但我现在并无闲钱给你,先赊着吧!”不愧出身于豪门世族,赊账还说的这样理所应当。
雁寻初也不恼不怒,顺应而谈:“好!那便等你几日。”
然而叶飞声却笑了笑,胸有成竹地说道:
“不用几日,就在明日。”
话音刚落,便失去踪影。若按他的话讲,他喜欢来去自如,像风一样的感觉。
此时,院中剩下林掌柜和雁寻初二人。
林掌柜先开的口:“你们还不走吗?”
“走?我们是来讨个说法。”文愫心从雁寻初身侧挤了出来。
“明明已被人买了的命,却还装模作样的引人卖命,若将你送进官府,非定你个欺诈之罪不可!”
她的声音高昂且不容人质疑,可眼前她所对峙的人是林涣江,林大掌柜,此时她的言辞还是稍显稚嫩。
林老板大袖一挥,走到茶桌前为自己倒了杯水,浅抿一口之后,转过身来:
“你说欺诈,真是毫无根据可言。你可知,何为欺诈?”
“隐瞒事情真相,知而不言才是欺诈。当初,我可把事情原委,一一告知与你。只不过当初你我二人见侯爷之时,还没有人提出要那邹平的性命呐。”
“这后来的事,尽管老朽为媒,也不得逆天而行啊。”
“要怪,也只得怪你自己没有把握好结果的去向。”
姜还是老的辣,分析得头头是道,字字珠玑,把雁文二人讲的是哑口无言。
“可……”文愫心还想辩解什么,却被雁寻初阻拦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