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越闻将我带进卧室,他把我剥了个干净,从里到外将我的衣服换了一遍。他冰凉的手触碰着我的皮肤,令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冷吗?”他问我,我没理他,他自行默认,又给我换了件长袖的衣服给我穿上。
“我让老叔做饭,你想吃什么?”他自言自语,声音里带着些许落寞,“算了,喝杯牛奶吧,已经很晚了,我们早点休息。”
他又将给我刚换上的衣服脱掉,让我穿上了睡衣,这期间,我一直没说话,就这么安静被他“照顾”。
喝过牛奶后,我被动的被他抱上床,盖上被子,他将卧室的灯光调暗,我眼前骤然没了光。
我突然觉得很累,闭上眼,耳边又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紧接着身子被抱住。傅越闻将我圈在怀里。
“小酥,我可以改的,你回头再看看我,好不好?”黑暗里,傅越闻的声音又低又卑微。
而我却感到睡意来袭,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
半夜,我被一阵类似于呻吟的声音吵醒。我动了动身子,发现身边没有人,但是床上余温告诉我人并没有离开很长时间。
“唔~”
我看向发出声音的浴室,白色磨砂门里面泛着亮光。我掀开被子赤脚下床,走向浴室,推开门,看到了令我瞳孔地震的一幕。
傅越闻单膝跪在冰冷的地瓷砖上,他头发湿漉又凌乱,身上穿着白色浴袍,后脖颈的位置上竟是大片血迹。傅越闻面朝着墙,青筋暴起的拳头抵在墙体上,有红色的液体从上面滑落,触目惊心。
傅越闻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我的存在,他依旧粗喘着,身子不停的颤抖。我见他突然掀开了睡袍肩膀一处,那原本属于Alpha坚硬平坦的腺体的位置,此刻却露出让人心惊的模糊血肉和一片鲜血淋淋。
我顿时呼吸一窒,傅越闻,他这是怎么了?
我突然想起饭馆门前警察的那几句话,整个人都有些恍惚,身子差点瞬间倒下,我及时扶住了身边的浴室门,这才稳住身形。
“傅越闻!”我猛地大叫一声,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心都差点停止,我大步跑向他,强势夺过他那本来要刺向腺体的刀刃,然后发了疯似的去扇傅越闻脸,“你疯了吗!”
然而他却桎梏着我的手,一双赤红的眸子看着我,盯着我许久,然后又将我推开,“我身上都是血,小酥,你离我远点。”
我又大力扇了他一巴掌,看着被我打出红印的那张脸,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你是不是神经病啊,老叔呢,叫医生啊!”
这个混蛋,顶级Alpha承载着多大的力量,受伤害时就是比常人更加深重的痛楚。傅越闻腺体受了伤,不去医院反倒自己在浴室里隐忍,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先去拿……”我快要说不出话来,扶着腿就要去给他拿药箱,然而,傅越闻却拽住了我,猩红的眼睛里流出一滴泪,我听见他用沙哑又极轻的声音问我说。
“小酥,你被挖腺体的时候,是不是跟我一样痛。”
我整个人都愣住了,张了张嘴,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薛戈趁我不注意持刀伤我腺体的时候,我其实并不怕,只是刀尖刺破的那一刻,疼痛的触感,让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你……”
我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他。
“我后悔执着于年少自以为是的痴情,也后悔明明动心了还一直坚信自己只是一时新奇,可是当你的眼睛不看我的时候,恨我的时候,想要逃离我的时候,眼里只有薛戈的时候,我的心,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长长的一段话,他说的那么漫长,我听了,只觉得感伤。
人总在后悔,可是,做错事的时候却又固执的以为自己不会后悔。
“行了,别说了,去医院吧。”我抽血鼻子,不想在听一些动摇心的话,搀扶着他起身,可傅越闻今天非要跟我作对一搬,他按住我,明明手颤抖着,却还想坚持。
他说:“小酥,去医院没用的。”
去医院为什么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