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
春去秋来,树上的叶子开始枯黄。
秋猎,也正式开始。
皇室和大臣共同参与的大型活动,除去祭祀与年宴便只剩这围猎了。
在看城等待官兵把飞禽走兽赶至场内包围圈的皇上,举杯与前来臣子们闲谈共饮。
国子监的一众学子,皆是一身劲装,坐在席末位。
岳青本想挨着五皇子坐,只是刚坐下,五皇子就挪动位置,离他稍远,脸上也是浮现了红晕,有几分躲避他的意思。
岳青只好和他分开了。
“不去巴着你的皇子殿下?”
身旁人嘲弄的口气让岳青抬眸看了他一眼。
他记得这人,初入国子监伸腿绊他的人,也是左相的幼子,二皇子的伴读之一,萧廷玉。
“岳青,右相跟我父亲交情不错,你这样无视我,不太好吧?”
大大咧咧坐在座位上的萧廷玉撑着脑袋,盯着旁边的岳小公子:“该不会,岳小公子不记得我叫什么吧?”
他是真的怀疑这人不知道自己是谁,往日里岳青这人总是冷冰冰的,除了五皇子谁也不爱搭理。
明明比他们都小,却比他们谁都老成。
岳青举起案前准备的酒杯,对旁边的少年道:“右相与左相交情匪浅,兄长若是愿意,岳青也愿与兄长有如此交情。”
清清透透的眸子,直直看入萧廷玉的心底,让他有些无所适从的愣了愣,反应过来后,萧廷玉咧着嘴笑得欢快,举起案前的酒杯与岳青碰了碰。
“愿意!当然愿意!”
说完,豪爽地仰头饮尽。
岳青用袖掩住酒杯,尽数把杯中的酒倒了个干净。
这具身体尚小,他不愿饮酒。
谁知这一切都落入前座的三皇子眼中。在三皇子的扬眉示意下,岳青淡定收回目光。
旁边的少年以为拉近了和岳青的关系,逐渐变得不依不饶。兴奋的喝了几杯酒后,便微醺的凑到岳青面前,央求道:“岳青,我叫萧廷玉。”
岳青挪了挪屁股远离:“嗯。”
“我比你年长,你该叫我廷玉哥哥。”停了停,他翘起笑来,哄骗道,“我家表兄妹都这样叫我。”
什么表兄妹,旁系的那些小孩每次见面不被他狠狠揍一顿就算走运。
他只是想哄骗岳小公子罢了……
“廷玉……哥哥。”
蹙眉吐露的这几个字,让萧廷玉呆在原地。他握住酒杯的手紧了又紧,脸上红白交错,这才忍不住站起身,颇为尴尬的对同席的岳青道:“我、我去去就来!”
不受控制的热潮从腹部蹿起,不用查看,他便知道某个地方已经挺立起来了。
只是,被叫了一声哥哥而已……
遮掩住腿间难堪的萧廷玉,暗暗唾弃自己:你可真是没用啊!没用没出息!
一脸莫名的岳青目送他离开,回头时,便看见一张含泪的脸。
他叹口气,擦了擦五皇子眼角的泪,问道:“你今日为何要躲着我?可是岳青做错了什么?”
受不了岳青跟其他人亲近的五皇子抽了抽鼻子,低头靠在岳青肩上,握住岳青的手,在掌心一笔一划的写着字。
——昨夜做梦梦见阿青,早上醒时,发现尿湿了亵裤
——嬷嬷说我长大了,今早讲了许多男女之事
——阿青你不要讨厌我
他写一个字,岳青便念出一个字,只是这第一句,便直接卡在了喉间。
到底也是男子,略略一想,岳青便清楚五皇子是怎么了。
梦遗。
斟酌了半晌那句梦见阿青,岳青虽然异样,但不觉得五皇子的梦遗对象会是自己。
在肩上人咬唇快哭出来时,才对他笑了笑。打开五皇子的手,学着他一笔一划的写下:
——不讨厌,别怕。
男子成长的正常现象而已,他也经历过,没有什么好害怕,避讳的。
身旁的貌美少年红着脸埋在岳青肩头,张嘴轻轻咬住岳青肩上黑色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