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周晏倾打算休年假回苏州一躺,八月初六是他父母的祭日,虽然逃到了宁城,他每年都会悄悄回去祭拜父母。
江逾白推掉了手上的工作要陪他,周晏倾默许了,想着就带他去见见父母吧,也算是真正与过去和解。
江逾白买了一束开的正艳的菊花,对着二老的墓碑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然后牵起周晏倾的手:“抱歉这么久才来拜祭二老,我会好好照顾阿晏的,您们就放心吧”。
周晏倾看了他一眼没有回话,想把去年留下的已经坏了的花收掉,发现除了他留下的东西之外,还有一束已经枯拜腐坏的像是菊花的花束。
周晏倾留意了一下,发现和江逾白买的菊花来自同一家店,难不成以前他也来过?
周晏倾不动声色的收拾好,再看向江逾白时,心里已经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或许江逾白也不是那么讨厌的。
祭拜完周晏倾的父母,两人也没有急着回宁城江逾白接了个电话忙去了,周晏倾约了在苏州唯一的好友乔笙。
离开三年,不仅是他变了,就连那个爱笑的乔笙也好像变了很多,周晏倾再见他时,忽然有些不认识他的错觉。
周晏倾点了两人都爱喝的咖啡,然后等着乔笙的到来。
乔笙是一个很守时的人,在约定好的时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周晏倾看向那个高高瘦瘦的青年,才惊觉时间过得真快。
乔笙比他小两岁是他的学弟,两人以前的性格很像,喜欢交朋友喜欢笑,喜欢一切美好而诱惑的事物。
现在的他们更像了,变得不爱说话不爱与人相处,甚至曾经说过的梦想也渐行渐远。
看到这样的乔笙,周晏倾说不出的伤感,他不知道乔笙都遇到了什么,才会从一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阿笙,过来坐”。
乔笙对着他微微笑了一下,没有以前笑的纯粹,但也没有两人多年不见的陌生,就好像不管经过多久的岁月流逝,留下的只会是珍贵的情谊。
周晏倾把点好的咖啡推到他面前,浅笑着说:“好久不见了,最近好吗?”。
乔笙抿了一下有些泛白的嘴,随即扬起一个周晏倾三年不见的笑容:“我很好,晏哥你呢?这三年……”。
这三年过的不好吧,乔笙没有把话说完,收回视线看向面前的咖啡杯。
“都过去了阿笙”。
想当初还是多亏了乔笙帮他买了车票送他上车,要不然也不会离开的那么顺利。
周晏倾无意间看到乔笙脖颈处的吻痕,不禁笑了出来:“阿笙恋爱了?真好奇会是怎样的女孩子”。
此话一出,只见乔笙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起来,他伸手拢了拢衣领,眉头微皱,声音有些清冷:“不…不是女孩子…”。
“啊,抱歉,我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周晏倾看出乔笙似乎很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识相的闭了嘴。
乔笙却淡然一笑:“没事,反正都是不值得一提的人”。
一个一想到就浑身恶寒的人有什么值得提的。
“晏哥抱歉我得走了,晚了他会生气的,下次再聊好吗?”乔笙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眉头紧锁,心里烦躁的不行。
手机屏幕上是某人催命一样的信息,乔笙不能再待了,否则那人会生气,心平气和的和周晏倾又说了几句,才起身大步走出了咖啡厅。
周晏倾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心里有些揪痛,乔笙害怕的人……
乔笙离开前的样子一直让周晏倾担心,后来打电话也没有接,周晏倾实在放心不下,临睡前又试着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铃声响了差不多二十几秒终于被人接听,周晏倾按捺心底的担心,试探性的开口:“阿笙你到家了吗?”。
那边没有回复,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似乎还有周晏倾无比熟悉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