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儿哥刚刚还点你来着,说你辈儿小还跟老大差不多时间来,不够懂事。”徐海林后怕地挠了挠头“真是吓我一跳。”
“这个…确实是我失算了,一会儿过去得跟他们赔罪。”仇方堂往后一躺觉得头大。他订票时确实没想太多,只是觉得好容易得空带陆野出来一趟,总得给他点时间逛逛吧。
“我可提醒你,之前听老油条们说过,新上任的蜂后进入圈子很容易吃下马威,晚上你警醒着点儿,别太放松了。”徐海林开着车拐进茵肆街,“前边儿下吧,走去在他们眼里比较说得过去。”
“行,那把我们的行李放小白楼,谢谢啊。”仇方堂跟着陆野下了车,走出去一段路徐海林忽然在后面叫他“喂,得了好处记着点儿兄弟啊,别通通给陆野这小王八蛋霍霍喽。”
“少贫,知道了。”仇方堂回头笑着点头应道。
吉普车消失在道路尽头的拐角处,陆野默不作声地往前走着,忽然无厘头地开口道“我……”
“嗯?”仇方堂以为自己没听清楚。“什么?”
“我有不太好的预感。”陆野头上的乱发被晚风吹得有点影响视野“不知怎么了……从小妈给你打那个电话开始,接下来的事情给我的感觉就越来越差。”
“这样吗。”仇方堂留了个心眼儿。陆野的感觉从来没错过,他每次主动提出自己的感受都没有什么好事发生。上次在深港出活儿的路上他说感觉不太对,他们到租的房间楼下时就差点被楼上缺德邻居掉下来的花盆砸中。或许是生活环境太过恶劣留下的经验直觉,让他更能察觉到一些突发事件出现前共通的微妙细节。
路不远,他们很快就到了基地。仇方堂毫不犹豫地伸手推开了大门。该来的总会来的,他对自己的残忍让他不会在这种时候变得犹豫。
“堂,你们来了。”桑吉次仁在门后等他们,身上还是那件血红的僧袍“坤他们在后面等你们,跟我进来吧。”
“谢谢吉叔。”仇方堂和陆野跟着他的脚步进了后院。
“我以后,跟着魏先生在佛堂。”桑吉的汉话其实长进不少,只是语序有时候听着还不太对劲“可以来找我。”
“我不信佛的,吉叔。”仇方堂不厌其烦地回答道“你问过我们很多遍了,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执着传教的和尚。”
“可你会看我带的书。”桑吉温和地笑了,高原红的脸泛着属于藏人的纯朴气息“你翻过《金刚顶经》,我见过。”
“只是看看。”仇方堂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脖子“不好意思,我看不大懂。”
“没关系,有机会的。”桑吉停在会议室门前“恭喜你,以后空了可以来佛堂看看,我很欢迎。”
“好。”仇方堂礼貌地点点头,伸手打开会议室的门。
“来了啊。”曹坤鹏坐在长桌末端的位置朝他拍拍身边的空椅子“过来坐。”
“不好意思,来晚了。”仇方堂谦卑地点点头,拉着陆野往后走。
“小仇来了啊。”朱德兴在第三席喊他“不来文川身边坐坐吗?他刚还跟我们念叨你呢。”
听出他话里的不怀好意,仇方堂不动声色地笑笑“多谢您几位惦念。斌哥还没来呢,我辈分小坐那儿不合适。”
“没有让新人坐最后的道理。”任皓不咸不淡地开口道“显得我们多排外似的,过来坐吧,斌哥大气,会理解的。”
仇方堂尴尬地滞住脚步,任皓这话把他架起来了,他试图推辞“可小少爷也没来呢,他坐末席听起来也怪不合适的。您几位照顾我,我仇方堂心领了,真的不必……”
“小仇,给哥哥们一个面子。坐。”朱德兴笑眯眯地盯着他,站起来亲自拉开了椅子“少爷还小,只是来听听,不用这么拘束。”
“…好。”仇方堂硬着头皮回以一个标准的假笑。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他再不给面子就算不识好歹了。仇方堂心里也知道,这帮老人今天是明着要为难他,他逃不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他攥着陆野的手,走到朱德兴的身边向他点头致意。刚要坐下就听门口传来阎崇文阴沉的声音。
“老朱,什么意思啊。”他一脚踹开要关上的门,语气骤然变冷“谁告诉你…少东家是来‘旁听’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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