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堂。”
仇方堂把廖宴送到他公寓楼下，廖宴开了锁，用力拉开楼梯口锈迹斑斑的铁门又熟练地从里面关上它。
“谢谢你送我回来。”
廖宴温和地笑起来，还在肿着的眼泡看起来有些滑稽。回来之前仇方堂帮她在街边公厕的洗手台简单地洗了脸，或许是出于习惯吧，他看不得小妈这副狼狈的样子。仇方堂总觉得廖宴应该是光鲜的、是体面的，她真的很美，如同春天振翅欲飞的花蝴蝶。
“早些休息。今天累着了吧，别睡太晚。”
仇方堂目送她转身踏上台阶，便也向来时的路离去。陆野在小区外面等他，这里公寓的看门大爷坚持不让小妈带两个人进来，或许是她有过一些不太好的“前科”吧。
“方堂。”
廖宴的呼唤从身后传来，仇方堂意外地一回头，发现小妈站在一楼台阶的中央望着他。他走得太远，夜色也太深，仇方堂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知会我一声。”廖宴的声音离着有些距离，仇方堂听不出情绪，却直觉他的反应有些奇怪。
“我什么时候跟你客气过。”仇方堂半开玩笑地冲他喊道“你这么说，小心我讹上你啊。”
“记得啊。”廖宴不放心地说完转身上了楼，仇方堂犹豫地注视着他的小腿，在他正要踏上一楼最后一阶的时候猛然想起了什么。
“小妈！”仇方堂突然毫无顾忌地朝他的背影大声喊道
“你很漂亮！这句不是假的！”
仇方堂眼瞧着那双脚在空中滞了一秒放回到了台阶上，紧接着便像兔子似的飞快地从一楼的台阶上消失了。
那个妖孽似迷人的小妈，她居然也会害羞啊。
仇方堂觉得新鲜，选择性地忽略了楼上邻居大哥隐隐约约的咒骂声，转身就迈着轻松的脚步出小区去找陆野去了。
“你这个小孩儿，怎么这么犟呢？”靠近门口的时候仇方堂听见了门口大爷无奈的叹息，“都说了进不去啦…那个花里胡哨的男的就是那样的，带进去的男人都要第二天早上出来的，回去吧，别瞎等啊……”
“我不是！”陆野情绪激烈地辩解道“你怎么不信呢？！那是我的人……”
“哦？”仇方堂敏锐地听见了这一句，起了兴致故意快步走过去“你刚刚说谁？”
“我……”陆野听见仇方堂的声音直接愣在了原地，他准确地转向仇方堂走来的方向，不知所措地愣在了原地，连手上的警棍吓都脱了手。
“你在搞什么，陆野？”仇方堂被突然掉落的警棍声吓得不自觉地一抖，他走近前，有些困惑地皱着眉“这有什么可紧张的？”
“我没……”陆野反应飞快，捞起警棍塞回给保安手里“这是我哥。”
“…可你俩长得也不像啊。”年过花甲的保安来回扫了几眼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
“表的。”仇方堂揽过陆野的肩径直走出去“回家喽，傻弟弟，杵着干什么呢？”
“…哦。”陆野心虚地半推半就地随着他走到了摩托车前，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仇方堂的表情。
他刚才…应该没听见吧？
“哥…小妈他没事吧？”陆野憋了半天才想起来问问“他刚刚看着不太好的样子。”
“应该没大事儿。”仇方堂想起那张藏在黑暗中看不清的脸，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似的喃喃道“不是她的错，哪件都不是。她只是…压抑太久了。”
“…哦”陆野半懂不懂地回道“蜂后选拔的事情，是不是有着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