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呼……”
好黑…头好晕……
黑暗逼仄的保险柜里传来微弱的呼吸声。
什么…什么也没有……
“咕噜噜——嗡——咔。”
一串类似瓷罐滚动的声音响起，从保险箱的一角滚到另一边卡住不动了。
不行……没力气了……
披头散发的瓶女在黑暗中神志不清地睁开了双眼。她呼吸困难，柜子里浑浊的空气中混杂着血腥味，畸形的身体被闷得疼痛难忍。她用力地闭上眼睛又睁开，试图看清周围的环境，眼前却还是一片虚无。
动…动不了了……
瓶女一直竭尽全力地试图把自己撞下这个高台，卡住的瓷瓶却岿然不动。她尝试了两下，却仿佛灵魂出窍般地看着那个在瓶子里无助挣扎的自己，身上完全使不上劲。
算了…
她绝望地放弃了动弹，闭上眼，缺氧的大脑在疼痛发胀的同时开始浮现出大片大片异常艳丽的纯色块。仿佛有很多毒蘑菇的孢子在迅速繁殖、生长、侵占她的大脑。她甚至能听到它们贪婪而急切的呼吸声。
第四次了。他们这次…真的要牺牲我了。
“轰！”
妖冶的毒蘑菇姹紫嫣红开遍眼前，瓶女彻底失去了意识。
——
“柜子里有活物？”仇方堂面色如常地推着车，带陆野进了监控死角的中转间，进门顺势靠在了身后的大理石台上“不应该啊。活物为什么敢放进保险柜？那么小的空间，会憋死的啊……”
“我不确定。”陆野帮着他把那些盘子碟子放进货梯，“我听见了很微弱的呼吸，也听见了瓷器滚动会发出的那种声音。很奇怪，我不敢确定那是什么。”
“那应该就是活物。”仇方堂拉上货梯的门，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道“估计是关在瓷瓶里的动物吧，以前也听徐海林他们说过有人爱养奇宠。”他说完又自言自语地一摇头“不对。奇宠关在那种地方死得更快。这种东西一死就没有价值，怎么会放在赌场的保险柜里呢…”
“那里面还渗出过人血。我怀疑在我到达保险库的时候那东西已经快不行了。”陆野叹了口气“怎么办，我是不是应该先把东西暴力取出，现在过去怎么样都死了啊。”
“那也没办法啊。”仇方堂挠了挠头“这儿的保险库三层锁，大门一层，客人的手牌一层，还有个人保险库的密码，不弄到那俩人的手牌我们开不了柜子。”
“事到如今也只有一个办法最快。”仇方堂把餐车往旁边一推，“去跟那俩人硬碰硬。”他习惯性地翻起袖子“姓赵的什么都瞒着我们，这次东西死了没我们责任。但凡他还想要谢长东这个兄弟，他就得认这个栽。”
陆野把枪递给他，仇方堂揣进兜里转身要出去，余光撇见旁边端菜用的大餐盘，心生一计，端起来就按着原路线往3308走去。
这么多年过去，仇方堂的射击技术突飞猛进，虽然近战还是惨烈得不堪入目，但至少枪法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