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时，身前的人把自己抱得更紧了，肩胛骨都拢进了臂弯，温书不自在地扭了扭，等到怀抱放松一些才满意地睡着。
魏阳的下巴贴在发顶上，闭着眼睛感受着温书温热的鼻息扑在自己胸膛。
不知道明天温老师清醒后会不会害羞。
应该会吧。
第二日，魏阳率先清醒，低头便看见自己怀里睡得安稳的温老师，柔和的睡颜沉静美好，像初春未开的花苞，带了一点娇嫩。
即使连续许多天睁眼都是这样的情形，魏阳也仍然要凝视一会儿才能确定是真实的。
“嗯……”
生物钟促使温书皱着眉头醒过来，嘴里有些难受的哼吟。
“头很疼吗？”
魏阳抬手轻轻地按摩着温书的太阳穴，五指张开逐渐向后延伸按揉。
按摩缓解了醉酒的头痛，温书有些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紧接着，一些令他不堪回首的记忆碎片纷涌而来，身体逐渐变得僵硬。
魏阳发现了怀里人的不对劲。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了么？”
“宝贝书书。”
“！”
这一声‘宝贝书书’把温书彻底炸醒了。
昨天——昨天晚上自己喝醉了都干了什么？！
魏阳一边按摩一边打趣地问他，“怎么样，不会一点记忆也没有了吧？”
温书浑身如同蒸熟的虾子一样粉红诱人，双手抱紧魏阳钻进他的怀里不肯抬头。
魏阳还在不依不饶，“真的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闷闷的声音从胸膛中挤出来，惹得魏阳轻笑，捏着温书的后颈不怀好意。
“那我帮宝贝回忆一下？”
“！”温书浑身一凛，抓着后背的手指骤然缩紧，着急地就想去阻止，可已经来不及。
“宝贝先是要在大街上摘月亮，好远啊，怎么都够不到。”
“还不肯走，然后我就把宝贝背起来，一边回酒店一边哄着你。”
“记不记得？”
魏阳说得很慢，很温柔，并不像温书想的那样单纯的打趣自己。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闭了眼，仿佛那轮金黄的圆月又遥遥挂在天幕上，触手可及。
魏阳停顿了一会儿，再次开口。
“温老师什么时候结束这里的工作？”
温书闭着眼睛想了想，“大概半个月吧，已经是秋天了。”
“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家。”
魏阳换了一种方式帮温书回忆，‘回家’，是个令温书听到念到都很幸福的字眼。
“好。”
“温老师现在住在哪里。”
“这几年随便租了房子，没有固定的居所，有时候随着工作就会换城市。”
魏阳心里缓缓地揪疼，原来温老师也没有家。
曾经那个小房子，温书离开后就卖掉了，他不死心地去过很多次，无一例外看到的都是陌生面孔。
那是一个幸福的一家三口，也有一只猫，是憨憨的蓝猫。
温书听到对面胸腔里漏拍的跳动，抬头看去，魏阳已经垂眸不语，浓密的睫毛盖住了他的神情。
伸手去碰，手指蹭着睫毛滑过鼻梁，点在抿紧的唇缝间。
“你呢？”
魏阳心里翻滚了好些话，想告诉温书自己这几年同样居无定所，租个房子当一个睡觉的屋子，他曾经还租了一个单间，还是曲闻柏看不过眼，愣是给他换了个两室一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