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贱’、‘浪荡’、‘不知羞耻’几乎就要脱口而出，魏妈妈还是忍着没说，只是叹气拍拍魏阳的手。
“好了，时间一长就过去了，你现在就是……嗯……追求刺激而已。”
魏阳突然认同了这句话，要不是自己喜欢追求刺激，求着温书在小树林做，怎么会有现在这种情况？
这一刻魏阳几乎想要揪住那天的自己，暴揍一顿。
一夜未眠的魏阳满脑子都是温书怎么样，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讨厌自己，会不会真的再也不理自己。
他好像被关进了一个无论怎么样都走不出的怪圈，圈着他离温书越来越远……
第二天，魏妈妈发现自己儿子又拉不住了，铁了心要去找温书，那股子疯劲儿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魏妈妈一边差人拉着魏阳，一边挡着他爸暴躁的拳头，着实有些狼狈。
实在没办法了，她只能眼带嫌恶地打电话叫来了温书。
“温…先生，能麻烦您再来一趟吗？”
“……好，我现在过去。”
温书甚至没有问为什么。
当温书走进魏阳房间的时候，正发疯砸东西的人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他甚至还四处打量了一下自己杂乱的房间，随即有些迟缓地不好意思地搓搓手，“温老师。”
【你来了，你是来带我回家的吗。】
温书则注意到他包着纱布的额头，视线黏在上面无法离开，垂在身侧的手握了又握，似乎想抬起，又克制着放下。
“魏阳。”
“我……我们回家吧。我回家和你解释，好不好？”
【带我走吧，温老师。】
魏阳从没用过这样委屈和哀求的语气和自己说话，温书觉得自己仿佛被罩进了一个壳子，所有的情绪动荡都锁在里面，疯狂叫嚣着却一丝都泄不出去。
他看着魏阳卑微乞求的眼神，还是镇定地说出那句话。
“我们已经结束了。”
温书站在门口不曾踏入房门一步，说的话却砸在魏阳耳边轰隆作响。
“没有……我……”魏阳还想上前抓住温书。
“对不起……温老师，我错了……你别——”
“魏阳，视频被公布，或者我收到举报……魏阳，你知道的，我很努力才有了今天。”
温书很平静地叙述着，眼里空荡浓黑，“我希望你可以理解我。”
魏阳伸出去的手僵在空中，无力的垂下来，徒劳地抓着空气。
【别不要我……】
他垂着头，盯着自己脚下的狼藉，肩膀微微颤动，声音里也隐约带了哭腔。
“我不想……我不想和你分开。”
温书只看了一眼他的模样，就闭紧眼睛不再看。
“我把小阳阳也送来了，你……好好完成学业，以后……”
学业有成？幸福？……说出来好像是讽刺。
温书捻遍了舌尖也找不出什么可祝福的话，只能突兀地停在这里。
“我知道了。”
魏阳像一只被抓走的狗狗，想回家却被笼子关着冲不出去，无论他怎样挣扎，都只能落得遍体鳞伤的下场。
温书看了他半晌，转身准备出门，手握在门把手上时，魏阳还是没忍住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蛋糕好吃吗？”
银色的金属门把手上突然就氤氲了两滴雾气，温书沉默几秒钟才稳着声线回答他。
“好吃。”
“……很甜。”
魏阳轻笑，眼里漫过讥讽和无底的悲伤，“嗯。”
在暖春即将来临的时候，他们没有说再见也没有道别，就这么突兀地分开了，平静的仿佛枝头悄悄绽开的那朵花儿，被春风吹落也经不起什么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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