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唔……”
似乎是被奶水呛醒了，源若君假装这个时候才有些困倦地睁开眼睛。
然而在看到了眼前的一幕，他圆溜溜的眼睛猛地瞪大，像是意识到自己又做错了事情，整个人都透着落水狗一样惶恐不安的沮丧和难受。
“……对不起……”
他圆而稍有顿感的双眸天生便如同犬类那般天真赤诚，此刻这双眼眸不再带笑，反而露出这般的神色，让人潜意识地便产生了愧疚。
阿萤委实是没有想到一个七岁的小孩子心眼还会那么多，以为他这次和昨天一样，不是故意的，甚至于比昨晚还要懵懂，是睡梦中的下意识行为。
“你这……”
少女心中顿时苦闷起来了，连骂都找不到地方骂，只得泄愤似的整理起衣服，声音弄得悉悉索索的，不再理会他。
“母亲？”
虽然天生便会装模作样，但源若君年纪尚小。
于是还在装作难过的小男孩小心翼翼地抬了一下眼眸，观察着她的反应。
他今日早晨的行为其实更像是小孩子耍赖般地叛逆，昨晚撒娇卖痴，母亲就不再生气了，于是他今天又打算开始故技重施吸女人圆鼓鼓的奶子，但真的又要被拉出来的时候，小男孩还是心虚了，习惯性地就要弱化自己。
怕被打。
此刻看到母亲不理他了，也不像是昨晚那样说很多话，拐弯抹角地关心人。
源若君一下子就慌了神，也不太敢继续装哭。
“母亲……？”
他噙着泪花，膝盖一点点蹭了过去，仰着小脑袋，期期艾艾地又叫她。
阿萤不想理人，她本身从小就是被父母和哥哥宠大的，实际上也不过半点大，瞥了他一眼，自己侧了一下身，不再看他。
“……母亲？”
他赶忙随着女人的动作挪了挪，又圆又大的眼睛怯生生地望着他。
阿萤还是不说话。
“母亲母亲母亲？”
他终于焦躁起来，犹如幼犬似的汪汪汪地围绕着她，恨不得她马上回复他，即便是骂人的话也好，总比什么也不说要来的好。
一双眼眸沁出水波，屁股后面如果有尾巴，大概都要甩到飞起。
阿萤手上的动作一停，鼓着嘴想憋笑，明明先前还有些生气，现在却怎么也气不起来了。
最终还是笑出了声，眉眼弯弯，却又很快板起脸，拍了拍他的脑袋。
“以后这种事情不要做了。”
她又开始说起来了。
“……”
但是若君狡黠地没有回话。
他的眼前是母亲难得一见的笑靥，那细微的笑声让他心中是说不出上来的酸胀满足，心脏鼓噪地厉害。
嘴唇抿着，小小的酒窝便显现出来，婴儿肥的脸上也傻乎乎地露出了笑。
他仰着头，一如最初时的模样。
嗯，母亲……真好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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