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君少爷?”
侍女在门外轻声唤道,“您该起来洗漱了。”
“啊?嗯。”
门内,小男孩呆呆地睁着眼睛,望着宽大床台的顶部,秀气可爱的脸上带着苦恼。
在回答了侍女的督促后,他烦恼地翻了个身子,将自己整个人埋进了柔软的被褥中。
屋内的被褥每日一换,因此并没有异味,而是带着暖和的香气,是和母亲身上同一种味道的熏香。
他抱着被褥的一角,埋着脑袋蹭了又蹭,闻了又闻,有点不太想说话。
母亲的胸,也会和被子一样软么?
他想起昨天夜晚看到的场景,父亲任意玩弄着母亲的乳房,那白嫩的,浑圆的奶肉像是重阳时候的白棉,软和可爱地被男人捏弄揉压成各种形状。
甚至于父亲啧啧吸允樱红奶头时,里面还会冒出乳白的奶水。
念起这里,他表情愈发郁卒,蹬了蹬被子。
虽然并没有到读书的时候,但他极为聪慧,朦朦胧胧间,是知道自己有些不对的地方的,然而他却不大想管,甚至连细想都不想。
他的脑海中,一会儿是母亲温柔的笑,一会儿是樱花下仿佛距离他很远的母亲,又好像是……被父亲压在身下,近乎赤裸的母亲。
为什么母亲不能完完全全属于我呢?
抱着被子,小少年这般懵懵懂懂地想道。
为什么父亲……就可以拥有母亲呢?
……
等他如同往常那样梳洗完后,已经是很晚的时候了。
他故意慢吞吞地做着事情,与父亲和母亲吃早饭的时间错开。
明明很是想念母亲,想她拥抱他,想她亲吻他,然而昨日偶然看见的那幅场景,却让小少年心中难受,从晚上难过不解到了现在。
脑袋更是闷闷的,下意识地不敢再偷偷瞧瞧母亲了。
他这个时候,才迷迷糊糊地发觉,原来母亲真的是和以前不一样的。
从前的母亲会让他觉得惧怕又想靠近,现在的他渴望母亲,喜欢母亲,却又不太敢靠近。
为什么会这么麻烦呢?
还是七岁的源若君小小年纪就开始为感情而烦恼,于是思来想去,为了暂时缓解难过和对父亲的愤怒,在知晓了小伙伴最近都在休假,因此便打算叫其过来一起忧愁。
小伙伴是父亲兄长的长子,只比他大上三岁,早些年便开始认字读书了,为人很是聪慧,做了当今村上天皇的殿上童子,因为对于刀术和箭术比之同龄人都很擅长,再加上天皇也甚是年轻,因此算是非常要好的玩伴。
这导致往日里被天皇看重的源赖光是很少有假期的,也不知道最近是出了什么事情,听闻他说,从前几天开始,就要被放整整半个月的假期,似乎那天,阴阳寮的很多博士阴阳师都跑去了后凉殿,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正想到这里,他又远远瞧见有阴阳师出了北门,心中顿感奇怪。
……
马儿在朱雀大道上一路狂奔,来到四条地区后,才向着小路前行。
马背上还乘着一个英姿勃发的少年郎,系着总角的发饰,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婴儿肥,眼睛圆钝,眼角却上扬带着锐利,恍若是未出生多久的狼崽,透着一股子的桀骜不驯。
一条和四条并不算太远,再加之身下的黑马又是天皇所赐下的良驹,因此很是迅速,远远便将牛车落在了身后。
平安京内无有平民,大多是皇族,贵族,官吏,僧侣以及仆从之流,因此源赖光毫无顾忌,纵马狂奔,直至快要接近栖霞院时,才慢慢止住。
一跃从马背上下来,院门口处早早就有侍从在此等候了,在其的带领下,少年很快便进了北门。
直到他进去许久,门外才又传来踢踢踏踏的蹄声。
几辆车轿相互连接着,被最前头的黄牛卖力向前拉去。
这是装有其这几日来的衣食用品的,还有一些则是父亲大人带给胞弟一家的礼物。
将牛身上的连接车舆的皮套解下,车轿向下倾斜,在两侧的随从们很快便陆陆续续将各式各样的木箱及盒子取下,一路顺顺畅畅地把东西搬到了早早就理好的房间内。
至于礼品等物,则是交由了阿萤身旁的侍女前去负责。
……
家中来了客人,阿萤便不能再出去了。
不过她也不介意,维持着端庄优雅的表情,内心里却是极为地期待。
要知晓等一会儿她就能瞧见历史上极其有名的人物了,不同于现代人只能从史书,游戏动画漫画中的想象,她这可是实打实的的能看见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