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有恃无恐吗?
如果来的人是丁墨村,就算她真是特高课派来的人,他一样可以以情杀的名义送她归西。
白小楼本来伸出去想捂她嘴的手顺着她天鹅般颀长白皙的脖子而下,在那无风自动的q弹结实的脂肪堆积成山之处狠狠地掐了一把。
来吧!
你不是喜欢叫吗?
我助你一臂之力!
“啊……”
“啦啦啦啦……”
怎么变频率了?
“那晚风吹来清凉,”
“那夜莺啼声……”
“嗯哼……”
“凄怆。”
不是梅秋生特意在这首三十年代的流行歌曲《夜来香》里加上感叹词来应景,而是白小楼像揉面团一样使劲掐,让她忍不住哼出声来。
轻得像猫爬过一样的脚步声在门口戛然而止。
肯定不是丁墨村。
不然,
不管梅秋生是在唱《夜来香》还是《天涯歌女》,早就会拔出枪来,一脚将房门踢开去。
也不可能是护卫队员。
江阳现在应该还在特勤处审问那个叫金紫涵的格格。
唯一能够自由出入这栋小楼,而且习惯于门外偷听的只有一个人——
春兰!
虽然白小楼不知道春兰到底是何方神圣,但感觉梅秋生似乎还有点害怕她。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梅秋生是一个母老虎。
白小楼既来之,则安之,深入虎穴一探究竟。
“噗嗤、噗嗤……”
水田里一头老牛正在深一脚浅一脚地埋头朝前犁进。
“月下的花儿都入梦”
……
“夜来香,我为你歌唱,”
“夜来香,我为你思量。”
“啊啊啊啊……我为你……”
“思量。”
本来吓得全身僵硬的白小楼现在竟然换了一个人似的,像一头才放进斗牛场的斗牛,眼睛里全是红色,冲破篱笆一顿乱冲乱撞。
梅秋生被白小楼这玉石俱焚的疯狂吓坏了,快一句慢一句,加快速度进入了以“啊”为转折音的曲调。
就凭你小日子那点小诡计就敢在我关刀面前耍大刀?
现在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胆小鬼了吧?
门外的呼吸声变得越来越粗重,让白小楼感觉自己在免费直播。
趁他分神的这一刻,梅秋生逃命一样脱身而去。
“我爱这夜色茫茫,”
“也爱这夜莺歌唱,”
梅秋生边哼唱着歌曲,边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
整理好衣物的白小楼再一次端起了酒杯。
梅秋生猛地将门一拉,
正贴着门听屋里动静的春兰立足不稳,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
“春兰,你怎么上楼了不敲门?”
梅秋生皱着眉头抱怨道。
“回禀太太,我正准备敲门,听到太太在唱歌,怕打断了太太的雅兴,于是……”
“你家太太唱得好听吗?”
白小楼端着酒杯,一边摇晃着一边凑了过来。
“好听,太好听了,这首《夜来香》比那个李香兰唱得还好听!”
春兰见到白小楼过来帮她解围,高兴地回答道。
“你怎么知道这首歌叫《夜来香》?”
“你又怎么知道是李香兰唱的?”
白小楼将酒杯往梅秋生手上一递,盯着春兰的眼睛问道。
“这……”
“我……”
这首歌主要在百乐门等舞厅传唱。
再就是有留声机的会在客厅里播放。
作为女佣的春兰理论上是不可能会去百乐门舞厅跳舞的。
而梅秋生更喜欢听的是戏曲,也没留声机。
梅秋生根本不看春兰投过来求助的眼神,扭着腰肢坐回了她那把可以摇摆的藤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