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不远就是租界了,那里有巡捕房24小时巡逻,治安秩序好得多。
“梅老板,局座特意为您准备了一辆轿车,为了节省时间,您还是上车去协大祥吧。”
由于靠近租界,交战的双方都似乎给这栋建筑留了面子,这栋楼除了墙壁上有稀稀落落的几个子弹孔以外,整体完好无损。
围墙下停着一辆甲壳虫汽车。
梅秋生看了白小楼一眼。
白小楼不易让人察觉地点了点头。
看到江阳已经打开后车门,梅秋生撩起旗袍,白花花的大腿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刺眼。
“哦呵,丢死人啰!”
楼顶上传出一声轻佻的口哨声,像是在讽刺梅秋生的旗袍过于暴露。
江阳一听,顺手将梅秋生扯到了身后,抬眼往楼顶看去。
“嘭嗵!”
一声巨响,轿车的车顶直接被一具从天而降的死尸砸得连车上的座椅都砸成了两段。
梅秋生吓得脸色惨白。
如果她刚才稍微动作快一点坐进了车上,她应该现在已经和车顶上的死尸可以去阴间拜堂了。
尖叫声、奔跑声、狂笑声、警哨声响彻租界口……
白小楼从空间取出手枪,拉着梅秋生弯腰就往路边的大树下躲去。
对付高空中的敌人,树冠是最好的遮挡物,如果继续留在墙边,等于是活靶子。
别忘了还有98k在等着。
江阳和他的随从可没这么想,他们一边后退着保护梅秋生二人,一边举枪就对着楼顶疯狂地开火。
什么叫火力压制?
这就叫火力压制。
打不打得到人另说,先一顿乱枪打上去,让人家不敢露头才是正道。
“八勾”
这是三八大盖的枪声。
“嘣轰”
这是威力巨大的98k的声音。
“啪啪”
这是瓦尔特手枪的声音。
白小楼并没有开枪,而是蹲在树后,抬头越过挡在他外面的梅秋生的头看过去。
敌人果真是8位,但枪却并不多,总共才3把枪,更多的是拿着斧头和大砍刀。
一看他们头上绑的一半染黑一半染红的头巾就知道,他们是铁血救国团的成员。
铁血救国团名字里有救国两个字,其实是一批无政府主义者。
他们的领头人叫王冠樵,本来是淞海市地下帮派斧头帮的帮主,是淞海市黑白两道都感到头痛的鬼见愁。
你说他粗鲁嘛,人家可是地地道道的知识分子,上过洋学堂的,平时还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穿着燕尾服,打着礼节,最爱喝的不是明前茶而是黑不溜秋的苦咖啡。
你说他斯文吧,他手下全是码头扛大包或者拉黄包车的苦哈哈,一言不合抡起斧头就砍人。
要说真打吧,他好像武功也没见得高到哪去,枪法倒是听说是百里穿扬,但也没见他亲自开枪杀过人。
唯一让淞海市所有的人念念不忘的是王冠樵如果说他胆子不算大,最多排第二,相信全天下的人没有人敢排第一。
在抗战前,淞海市的大员甚至政府的大员来到淞海市,只要他们的所作所为违背了王冠樵的世界观,他立马就组织人行刺。
更可笑的是战前淞海市的警察局长徐葛梁开宴会庆祝捣毁了斧头帮的总舵,没想到王冠樵妆都不化直接也进入了会场。
在徐葛梁站在酒桌边发现热情洋溢地讲话时,他闷声不响地爬上酒桌,抡起胳膊就当着满宴会厅人的面,给他徐葛梁两个大嘴巴子。
没办法,不是他有爬桌子的爱好,而是他只有165cm高,而徐葛梁是个又高又胖的大个子,身高足有187cm。
打了以后怎么着?
他整了整领结,没事人一样扬长而去,在宴会厅里聚餐的警察局头目和外面的警卫硬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拦他。
后来军统有个大头目这样评价王冠樵:
“世人都怕魔鬼,但魔鬼怕王冠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