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老板，咱们进去说话！”
外面冷，里面的温度高点。
但白崇似乎不愿意让徐铭进去。
他挡在门口，却忽视了自己的力量。
被徐铭跟拎小鸡似得带进了屋子里。
一进来，徐铭就愣住了。
这就是一个楼梯间延伸出来的地方。
开门经营的这块还算是个长方体。
往里面走，房顶就开始倾斜。
刚好有人在下楼，鞋子和楼梯碰撞的声音都能听见。
房间里没有空调，更不用说暖气。
唯一温度的来源，是地上的一个火盆。
旁边还摆着几根白色的蜡烛准备作为照明用。
闻着空间里发散出来的难闻气味，徐铭松开了白崇。
他踉跄几步，坐在了床上。
床摆在楼梯下面，都不能直起身子。
白崇身高其实很高，站直了有一米八的样子。
和徐铭差不多。
只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养成了佝偻着身子的习惯。
徐铭脸色有些难看，刚要说话，另一边的大门打开了。
门是用木头做的，已经有些年份。
被大力推开，激起了一阵风。
风吹灭了火盆里的火。
几张还没烧完的冥币被吹了出来，落在了徐铭的脚下。
徐铭转头看去，一个长相刻薄的中年女人嫌弃的站在门口。
她吸了口烟，有些奇怪房间里怎么还有其他人。
但她并不关心，吐出烟雾对坐在床上想要起身的白崇说道：
“还没死呢？没死赶紧把这个月的房租交了！”
“真是晦气！”
白崇很虚弱，从床上滑了下来。
徐铭想去扶起他，他却躲开了。
“不用，我拿点东西……”
坐在冰冷的地上，他掀开遮挡床底的白布，里面躺着两具扎好的纸人。
旁边，还放着一个铁盒子。
白崇将铁盒子拿出，从衣服里找到钥匙将盒子打开。
里面一张张皱皱巴巴的纸币被展开叠放在一起。
有零有整，多的一百，少的一角。
徐铭不知道有多久没见过这样的钱了。
记得还是当初参加综艺节目，在菜市场看见一些老爷爷老奶奶买菜时会用这样的纸币。
很难想象现在居然会在一个比自己小的年轻人身上见到。
“周阿姨，我这就这么多，还差一百零七块八毛……”
“能不能过两天？过两天我一定……”
白崇一手撑着地，一手费力的将铁盒子递向徐铭，想让徐铭帮他转交给房东。
徐铭听着有些不舒服，不过也没多说，直接将铁盒子给了房东。
可房东没接，还将手上的烟直接摁在盒子里的钱上。
“这钱，你留着给自己火化吧！”
“下个月不租了，收拾收拾赶紧滚吧！”
看着被熄灭的烟头，徐铭的忍耐也被熄灭了。
他松开手里的盒子，一把抓住房东的衣领，将她提了起来。
铁盒掉落，白崇也无力的倒下。
他喘着粗气的想劝徐铭放手，但说出来的话声音太小。
徐铭将房东摁在旁边那破破烂烂的门板上。
“你说的是人话？”
“房子这样是给人住的吗？”
“说吧，房租多少，我给！”
房东在空中踢着腿，但对徐铭来说和挠痒一样。
见挣扎无效，她干脆放弃了，刻薄的脸上满是怒火。
“加水电两千四！”
现在是法治社会，楼道里还有监控，房东根本不怕徐铭把她怎样。
只不过，徐铭拿出了手机打开了通讯录。
房东斜眼一看，上面全是警官的备注让她心里有些小小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