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飞沙,遮蔽了整片天空,根据气象局的预报,今天外面又是一个糟糕的天气,但巴比伦城的上方,设置了特殊的处理罩,可以确保风沙无法完全入侵到城市内,每当这种糟糕天气的来袭,整座城市的空气净化系统也会动力全开,这就是现代人类的智慧结晶。
站在城墙上,耳边能够听到空气净化系统巨大的轰鸣声,苏恪正俯瞰着下方,白烈和简一行人告别的身影。
白烈亚种狼人的身份,包括和艾达的冲突,似乎都得到了圆满的结局,尽管过程有些曲折,自己被迫挟持了李家的芬作为筹码,但是,为了救下白烈,当时也顾不得考虑那么多。
有些事情,总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而夹杂在巨大机器声里的,是一阵矫健的步伐,身披警服的艾达如同刚睡醒一般的也来到了城墙上,如同偶遇般的对着苏恪打起了招呼:“呦,真巧啊。”“这样的巧合,换成别的场合,可能会上演一幕令人甜到发腻的爱情剧,可出现在我们身上,那就不能算是什么巧合了。”在苏恪的印象里,艾达不是这种喜欢登高欣赏远景的文雅人士,她会出现在这里,唯一的解释就是来见自己。
“像你这么不浪漫的男人,怕是要光棍一辈子。”说着,艾达越过苏恪,趴在了城墙边沿,左手拖着腮帮子,将目光投向下方的白烈。
“怎么,难道你们不打算让白烈的同伴活着离开吗?”苏恪走到艾达身旁,和她从同一个角度眺望远方。
“我可没兴趣做那么无聊的事情,与其说是在担心我做出违约的事情,不如说你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其实是在担心李家的人反悔吧?”
“确实有点,七星庭院的那些大人物们最擅长的不就是欺骗吗?”余光撇向伫立在城市内刺破云霄的白塔,苏恪眼中满是轻蔑和鄙夷,“虽然白塔里也有像巴特尔那样的特例,但大部分人在我看来都是一样的。”“放心吧,帕斯通也和多米尼克提过建议了,作为我们警方势力的老大,多米尼克也明确会让白烈那三只狼崽同伴安全离开,这次,帕斯通也是出了不少力气。”正说间,城墙下的白烈似乎已经目送完毕三位同胞,回过头,凭借过人的视力看到了城墙上的艾达和苏恪,艾达忍不住举起右手向他摇摆起来,一副调侃的模样,“这么一来,你可是欠帕斯通一个大人情呐。”“这是他应该做的。”想到自己在第二十区内的潜伏任务,苏恪理直气壮的哼了一声。
“可仔细一想,上面会同意放过白烈,不觉得也是一个更残酷的方法吗?”眼看着下方的白烈回朝着城里返回,艾达发出了刺耳的笑容,“让本该属于外面世界的亚种狼人,成为巴比伦城那些权贵们的看门犬,将狼人们最为自豪的尊严践踏在脚下,这样的感觉,那些大人物们一定很享受吧。”“这是没办法的……为了活下去,我们总会像某些人或势力低头。”眼看白烈已经接近这边,苏恪转过身,准备离开。
“可你,完全不像是打算低头的模样,那天你将芬作为筹码,和李家提出交易的时候,完全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哦。”艾达也跟着扭过身来,将背靠在不知名材料的城墙上,“你的本质是一头无法驾驭的野兽,通过这次事情,我想上面的人一定会对你产生警惕。”“是吗……”苏恪不以为然的耸耸肩。
“喂,这么快就走了吗,难道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对于苏恪的无趣,艾达有些失望。
“约会。”侧过脸来,对着艾达露出了神秘的笑容,苏恪的答案让艾达为之一愣,接着花枝乱颤的捧腹大笑起来:“这是我刚刚嘲笑你会单身一辈子的反击吗,真好奇,你会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不知道,大概是像你这一类实力和心灵都同样强大的女人吧。”也不知道是认真的,还是随口胡诌,苏恪很是随意的给了一个答案。
“不错哦,姐姐我也不讨厌你,最喜欢强大的男人了。”
“那么,我就权当是你对我的称赞了。”抬手挥了挥,苏恪沿着台阶走下了城墙。
在市区内买了一束“白月”,这是可以生长在任何环境下的一种白色花朵,也是这颗星球坚强的象征,即使是孤独的一朵,也能够盛开在荒无人烟的地带,就和塔薇亚一样,在失去母亲以后,独自一人奋战到最后,哪怕是面对死亡,也毫不畏惧。
买来的白月显然被精心的包装和打理过,苏恪捧在手里,从一处不起眼的小巷中进入到第二十区内,这一次,他没有进行任何的伪装,而是以自己真正的面貌进入到这里,根据这几天得到的情报来看,在黄巾军正式成为七影的一部分后,这个曾经活力十足的帮派出现了严重的分裂,二把手苍夜背刺了首领桀,同时也害死了另一位重要成员梅,导致不少干部和原本被吸纳进来的人主动离开,在苍夜带着剩余成员前往黑市后,第二十区的地面上,又变得和曾经一样,有着无数大大小小的帮派开始了混战,大概,这也是乔穆想要的,一个统一且强大的组织只会令他觉得危险。
苏恪悄然路过了尼摩那座曾经金碧辉煌的大庄园,大门敞开,许多人在进进出出,似乎在重新建造这间大屋,耳朵里还能听到附近有人在窃窃私语,好像是在说不久以后,白虎会的李博儒将会住到这里,代替曾经的尼摩,作为七影在地面上的威慑。
事到如今,对七影的那些人,苏恪已经没有去了解的兴趣,他来到了曾经跟踪塔薇亚来过的墓园,找到了属于塔薇亚母亲的那块黑色墓碑,默默将花束放下,而视线扫过墓碑的时候,苏恪忽然呆住了,因为在墓碑上,已经刻上了塔薇亚的名字,看起来痕迹很新,是最近才增添上去的,难道说,尼摩家族还有人活着吗?苏恪的右手情不自禁的轻轻放在了被镌刻着的塔薇亚名字上,对这个可怜的女人,苏恪充满着无法述说的歉意,而这时,他听到了墓园门口有人走了进来,似乎也注意到了这边的苏恪,对方发出了轻轻的一声呐喊:“咦,你是……第零科的苏恪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