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的马车在青山城东山区的街道上疾驰而过,车轮滚滚,扬起一阵尘土。马哲静静地坐在这辆马车里,目光默默地凝视着身旁一脸痛苦的萧云。
前方的马夫不时回头张望,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疑惑。他似乎想要开口询问,但又犹豫不决。马哲见状,嘴角微微上扬,轻声笑道:“小哥,你只需沿着这条路绕着青山城走即可,酬劳自然少不了你的……”
马夫再次瞥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萧云,脸色显得有些狐疑。然而,马哲并未在意他的反应,继续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计划上。此前,他特意支开了胖子等人,让他们在客栈等待,目的正是为了此刻的行动。
马哲伸手将前面的帘子拉拢,车厢内顿时暗了下来,只有微弱的光线透过缝隙洒进来。随着马车的颠簸,车厢内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氛围,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
他的眼眸渐渐泛起猩红之色,一丝丝诡异的红光在眼中缭绕。冥质源源不断地从他那冰冷的身躯内向外扩散开来,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觉醒。
最后将整间车厢紧紧地包围起来,刹那之间,一轮猩红的月亮,突兀地出现在了这狭隘的车厢之内。
那月光散发出血一般的光芒,宛如一朵又一朵飘零的樱花,轻轻地、缓缓地落在马哲的身躯之上。
马哲昨日还未痊愈的身体伤势,竟然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好转,但他并未在意自己身体上发生的奇妙变化,而是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死死地锁定在萧云身上。
只见他操控着那红色的血华,如同一条汹涌澎湃的河流,又似一条诡异莫测的血蛇,顺着萧云的五官七窍,毫无阻碍地进入到了对方的体内。
随着那血红冥质源源不断地流入,原本就面色苍白如纸的萧云,其面部表情变得愈发痛苦不堪,看起来似乎正在承受着惨无人道的刮骨之刑。
“呃……啊……”从他的口中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嘶喊,仅存的一只手也拼命地抓挠着木质地板。他的胸腔用力向上挺起,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怪异的弓形。
马哲此时也并不好受,冥质从他体内源源不断地流出,要知道现在可是白天,并不是夜晚,虽然四周已经全部被封闭成黑暗。
可猩红之月无法发挥其最强的能力,只能达到夜晚全盛时期四分之一的强度。
随着越来越多的冥质如潮水般疯狂涌入萧云的体内,马哲逐渐察觉到,对方原本那副虚弱得即将死去的身躯竟然开始出现了令人惊喜的变化。
首先是胸腹中曾经遭受过重创的各个器官,它们仿佛被注入了某种神秘而强大的生命力一般,开始缓缓地恢复生机与活力。
原本凝滞的血液开始重新流动起来,就像干涸的河流重新迎来了水源一样;原本缓慢跳动的心脏,此刻也开始强有力地搏动,每一次收缩都充满了力量和生机。
终于,当车厢内那道血红色的光芒彻底破碎消散之际,马哲整个人如释重负般瘫软在了地上。
他身旁的萧云,呼吸声逐渐变得平稳而规律,尽管他尚未苏醒过来,脸上依然残留着痛苦的神色,但至少已经成功地度过了最为凶险的生死关头。可以说,马哲刚才硬生生地将萧云从死亡边缘拉回到了人间。
他不敢有丝毫耽搁,他迅速起身,用力拨开前方的帘子,大声呼喊让车夫停下马车。然后,他从怀中掏出几粒从难民营里那些被自己打倒的壮汉身上顺走的铜钱,随手丢给了一脸惊诧的车夫。
紧接着,他没有丝毫犹豫,抱起萧云,身形一闪,便迅速冲进了旁边的一条狭窄幽暗的巷道之中。
狂奔了五六个街口,他才又拦下了又一辆马车,朝着胖子他们住宿的客栈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