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那边走……”船夫老丈指了指前面的一条通道,对着马哲他们一行人说道。
他又补充了一句:“记得我刚才在船上跟你们说的话。”说完,不等周庸道谢,便又回到了船上,迎着岸边那震撼天地的鼓鸣,又向着对岸驶去。
马哲看着岸边那冷气森寒一眼望不到头的大乾军潮,忍不住想起前世的一句诗——甲光向日金鳞开。
进入前进的人潮中,道路狭窄得令人窒息,两旁的铁卫手持闪烁着寒光的长茅,将人流挤压成一条仅能容纳两人并肩而行的泥泞小道。
或许是因为近日连连降雨,脚下的道路充满了湿润沉重的泥土,仿佛它们已饱饮雨水。每迈出一步,都会伴随着“啪嗒啪嗒”的声响,那是鞋子与泥泞相互撞击所奏响的交响乐。
泥土呈现出深沉而浑浊的色调,宛如一幅被雨水浸湿的油画,其边缘模糊不清。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和旅途中人们汗水的气息。
此刻,走在这条狭窄通道中的人群,早已不再像刚上岸时那样肆意喧哗,他们都变得小心翼翼,甚至不敢大声喘气,最多也只是低声交头接耳。
然而,马哲却始终默默地感受着这片天地间的异动。他的目光穿越了重重迷雾,穿透了无尽虚空,仿佛能够看到隐藏在深处的真相。
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能够看清整个天空,并非人们所见的蓝色或灰色,而是被一层紫红色的光幕所笼罩。这层光幕宛如水晶一般,晶莹剔透,一块又一块地向上堆叠,散发着神秘而诡异的光芒。
他的眼睛轻轻眯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这是冥河的力量,他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他心中暗自嘀咕:“看来此地并不简单啊。”
马哲被裹挟着身体向前又走了一段距离,前方渐渐浮现出一扇古朴的木门。这扇门没有门页,只有几根老木撑起主体,显得简洁而庄重。
上方的门楣处,是一只用木头雕刻着的巨大眼球,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转动起来。眼球旁边点缀着许多用兽牙、羽毛和宝石所做的装饰,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芒。
两根柱子矗立在门的两侧,上面分别刻画着威猛的虎皇和蜿蜒的蛇后。它们的神态逼真,呼之欲出,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门的最前方是一片空旷的土地,中央燃烧着一堆熊熊的篝火,照亮了周围的空间。篝火旁围坐着一群身着奇异服饰的人,他们显然不是之前遇到的那些铁卫。
而是马哲刚才远远看见的那些骑在类象怪物上的,被黑布藏眼的花冠赤裸女人。
只见其身上那黑色的符纹,宛如一连串灵动鲜活、跳跃舞动的神秘字符一般,伴着前方熊熊燃烧的篝火所散发出来的光芒,不停地闪烁着奇异的色彩,如同一只又一只长在身上的眼睛。
就在这时,一只鸡被一个头发花白、满脸褶皱如树皮般粗糙的老者从黑暗中拎了出来。
“咯咯咯咯……”
那只鸡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即将面临的命运,拼尽全力地挣扎着,想要逃脱老者的掌控。
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老者丝毫没有怜悯之心,手起刀落间便将鸡的头颅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