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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青樱同样有些疑虑地看向欧叶。
但不同于旁人,她在意的是为什么白云飞没有被刚刚那一剑劈死,反而靠着剑鞘又苟了一命。
说起来,剑鞘这事欧叶是跟自己报备过的。
当时欧叶提出一个担忧,说白云飞拿到剑后会不会迫不及待地试手,以至于染种的问题提前暴露?
这是很有可能发生的。
毕竟新到手的兵器,在战斗前先熟悉一下手感,这很合理吧?
白云飞虽然不在意输赢,但怎么说也曾经是个正儿八经的剑修,万一他一时手痒,想测试一下新剑的抗压能力呢?
这样染种特性就会提前暴露,导致任务失败。
为了扼杀这种风险,魏青樱想了整整一宿,终于找到解决办法。
一是让欧叶在剑鞘、剑柄看不见的夹层内,刻下抑制元气对金属体侵蚀的“抑元阵”,以确保在达到一定强度前,不会触发粉碎特效。
这就给白云飞的“手痒”留足了冗余量。
毕竟融元入剑只要施展,甭管多长时间,都会破坏剑体结构。
而除非白云飞不打算带“尽断”上场,否则他最多也就测试那么一息半息时间,不能再多了。
二是将交付时间一直拖延到今日午宴,尽量压缩对方可能“手痒”的频率。
同时为了转移对方注意力,她故意抛出招揽小白入宫卫的条件,让老白无暇关注剑的问题。
可以说,为了确保这次行动顺利,魏青樱确实做足了功课,将白云飞父女的脾性摸清摸透。
就连平日看得犯困的相府邸报,她都认认真真地读了好几遍。
唯一稍稍意外的是,她没想到欧叶居然选用了整体铜铸的剑鞘。
这多少有点违背了自己的初衷。
不过仔细一想,她又很快释然。
欧叶毕竟只是个刚刚登山刚刚开始通经脉的锻剑者,在剑鞘剑柄等狭小空间内铭刻“抑元法阵”这种高端操作,确实有些为难人家了。
说不定他早就用木、竹、皮等寻常剑鞘材料测试过,但都失败了。
最终只能使用笨办法,用更加坚实的材料做阵法底板,提高容错率。
况且,铜的强度、硬度等性能终究不能与百锻精钢同日而语。
刚刚炎枭那一剑,分明在铜剑鞘上留下劈痕,后者估计抗不了几下就会断裂。
想到这一层,魏青樱很快放下心来,继续欣赏自己一手导演的好戏,并期待最终的高朝到来。
……
正如魏青樱所料,白云飞仅仅是苟住了一时,丝毫没有反杀的机会。
特别是炎枭全力出手后,他绝望地发现就算自己的剑没断,依然不是对手。
但每当他想认输罢手的时候,炎枭都不由他分说,直奔要害。
白云飞只能被裹挟着继续缠斗。
在外人看来,他似乎仍不甘心失败,咬牙坚持,自然不觉有异。
唯有白玄商深知父亲的底细,目光在主看台与已经疯魔的炎枭之间来回扫视,渐渐嗅到一丝阴谋的气息,当即去找裁判喊停。
但裁判却不动如山,直言双方决斗前是签过生死状的。
除非一方明确表示认输,否则就只有战斗到其中一方彻底失去行动能力为止,生死不究。
“再说了,你爹不是还有一把剑鞘么?”
裁判自以为幽默地吐槽一声,却让白玄商脸色越发难看。
“怕是有人要害死我爹爹!”
白玄商心中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