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现实世界的种子带不过来,不然的话,王重也不用这么麻烦。
县里早已经解放了,一切秩序都恢复的差不多了,十里八乡的乡亲们,也有不少提着农产品来县里摆摊贩卖的。
现如今政策好了,不用跟以前似的,进城出城还得搜身交钱,去一趟县城也不用跟以前似的提心吊胆,担心惹上麻烦。
王重到了种子铺,用面粉换了点花生,西红柿、黄瓜、南瓜、茄子还有辣椒、韭菜的种子。
可惜没有果树,好在种子铺的老板是个好说话的,答应了王重会想办法弄一些香梨的树苗过来,王重还是用白面换,现如今白面可是硬通货,王重的空间里码了整整十吨。
除了面粉之外,还有几吨大米,还有不少从批发市场批发的成品包子馒头,还有挂面,粉条,几头已经宰好了的牛羊,去了骨头,分成了小块的牛羊肉,最关键的还是盐和油,都是去了包装的。
系统带不了种子这些,但加工过的东西却完全不是问题。
王重可没打算让自己吃太多苦,该准备的还是得准备。
韭菜种子外皮坚硬,水分难以渗透进去,想要它更快发芽,出苗率更高,种植之前得提前催芽。
先将备好的韭菜种子用温水浸泡一天,浸泡后慢慢搓洗干净;捞出来放在湿润的纱布中,并提供15-20c的环境,每天喷洒水,保证种子湿润,大概三五天的时间种子就可露白,露白之后再播种效果是最好的。
现如今这天气不冷不热的正合适,还有辣椒、西红柿和茄子的种子都可以提前育苗。
王重搬进了主屋之后,东厢房的两间屋子,一间被王重改成了育苗室,一间空着,西厢房的两间屋子,一间成了库房,用来储存粮食,剩下那间成了工具间,空间不小,有将近四十平,一些木匠活也能在屋里做。
像屈原犁,锄头、搞头这些农具,还有板车都放在后院。
为了育苗王重可花了不少心思,先是准备材料,做了十来个培养皿,几個架子,摆在屋里,用陶土自己捏了个简易的洒水壶,烧出来倒是勉强能用。
许是气候和温度正好适宜,王重的水洒的也充分,王重开始培育以后才三天的功夫,那些韭菜种子就都露白了,其他的倒是还差些。
这天王重找上老干棒:“老干棒,我最近打算做点东西,你不是会木匠活嘛,给我帮帮忙咋样?”
老干棒的大名叫做牛有道,是个善良淳朴的庄稼人,因为穷,快三十的人了,也没娶上媳妇,腰间成天挂着个磨石,村里人有什么东西钝了要磨一磨,都会找他。
王重把韭菜种下以后,一边继续催芽,一边开始琢磨着为夏收准备工具了。
“帮忙没问题,不过你打算做什么?”老干棒这人很好说话。
王重道:“我准备做个风车,如果可能的话,再做个脚踏的脱粒机!”
“啊?”老干棒一脸诧异:“风车?脚踏脱粒机?”
“你不知道?”
老干棒道:“风车倒是听说过,但这东西要点手艺,我怕是做不了!脚踏的脱粒机就没听说过了。”
王重道:“我会呀,我可以教你嘛,图纸我都画好了,你就帮我一起做木工的部分,还有转轴,需要用到点铁家伙。”
“那可以找瞎老尹,他是铁匠出身!活干的不赖”老干棒建议道。
“你不说我也准备找他,整个风车也就一个转轴是铁的,脱粒机多一点,但也没几个,大部分都是木工活,得空了我再去找瞎老尹,关键还在咱俩身上。
对了,你最近忙不忙,要是不忙咱们就先帮我干几天,咱们尽快把这两个东西做出来,等到夏收的时候可就省事儿多了。”
“不忙不忙,我有啥忙的,你说个时间,我上你家找你去。”老干棒一口就应下了。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就现在,直接上我家去!对了,把你那些家伙什儿都带上。”木匠都有自己的家伙什,老干棒这个木匠虽然手艺一般般,但基本的家伙什都有。
“今天!”老干棒虽然愣了一下,但却没犹豫:“成,我收拾收拾。”
马家大宅,里院,院子里,看着屋檐底下靠墙竖着的木头,木板,院子中间的两只三脚架,还有已经做好了的工作台。
“先喝口水!”王重把人迎进正房堂屋坐着,桌子和长凳都是新打的,还没上漆,正中间摆着茶盘,茶壶,还有几个茶碗,“稍等一下,我去拿图纸!”
“没事!”老干棒打量着崭新的圆形八仙桌,和屁股底下坐着的圆凳,眼睛闪着精光:“大虫,你这手艺未免也太好了吧!这木工活做的,可比我强多了呀!”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就是这么个道理,要是外行人,看到这套八仙桌和圆凳,估计也就夸上一句好看,老干棒的手艺虽说没有多好,但至少是行里人,能看出好坏来。
就这桌子和凳子的手艺,圆桌光滑的收边,肉眼几乎瞧不出来的接缝,这些可都是技术活,老干棒自认自己是没这分手艺。
王重拿着几张图纸走了出来,笑着说道:“我这可是祖传的手艺,要不是当初家里遇上荒年,又遭了匪,也不至于背井离乡到麦香村来。”
“难怪马大头明知你那么大的饭量,还留着你在家里做长工了,就这手艺!”老干棒笑着竖起大拇指,一脸钦佩。
“也就将就能用,你先看看图纸!”王重微笑着把图纸递给老干棒:“我把各个部件都拆分开了,尺寸也都标清楚了,咱两一人做一点,你先看看,有不懂的我给你讲讲,待会儿就开工!”
“行,没问题!”
趁着老干棒看图的功夫,王重取了一篦子包子出来。
“大虫,你这图画的可够仔细的!”老干棒就跟见着了什么稀世珍宝一样,眼中放着精光,满脸的诧异。
王重到底是土木工程出身,画图喜欢由大到小,把各个部位拆分成部分,然后再将各个部分细化,只要稍微懂一点点的,都能看懂王重的图纸。
“先吃点东西,边吃边看。”王重把包子推到老干棒面前。
“我吃过了!”老干棒连连摇头。
“就算是打仗,也得先让战士们吃饱饭,待会儿咱们可就要干活了,要是不吃饱一点,哪有力气做活。”
老干棒见拗不过,也不再和王重客气,拿起一个包子就咬了一大口,刚一入口,老干棒顿时眼睛就瞪得老大,因为一股子浓郁肉香味已经填满了口腔。
肉香!
在这个连油水都少见的时代,老干棒穷的连媳妇都娶不起,年近三十还打着光棍,以前勉强只能果腹,吃饱都成问题,吃肉就别说了。
王重笑着道:“这是我夜里巡逻的时候打到的兔子,兔肉做的肉馅,这肉馅我还特意以前腌制炒过了的,味道还成吧?”
“嗯嗯嗯!”老干棒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连连点头:“这也太好吃了!”
“好吃就多吃点,待会儿干活的时候卖力些!”王重开玩笑似的说。
囫囵咽下嘴里的包子,老干棒一副感动至极的模样:“大虫你放心,莪一定尽全力。”
老干棒只吃了两个包子就不再吃了,水喝了三碗。
两人就坐在八仙桌边上,王重仔细的将风车的结构和各部件给老干棒详细介绍了一遍,让老干棒心里先有个底。
没一会儿,两人就在院里敲敲打打,加工起木料来。
风车看着简单,可需要的配件却不少,而且形状各异,对于老干棒这种程度的木匠来说,加工起来有些难度。
好在王重也知道老干棒的水平,给他分配的都是些简单的活,真正复杂的核心部件,还是王重自己亲自上手。
木料精贵,老干棒可不敢瞎折腾,浪费了王重的好料子,是以做活的时候,常常拿着卷尺,木工尺,反反复复的确定尺寸,和图纸对比,全神贯注,小心翼翼的干活,精细极了。
对于老干棒严谨的态度,王重很是满意,像后世有些人,本事确实有,但刚愎自用,像有些经年做泥瓦的老师傅,那自信的,不用工具,全凭肉眼干活,干的时候瞧着挺好,可等成型了以后再看,有些还不如那些个刚刚出师,谨小慎微,仔仔细细做活的呢。
王重的速度虽然比老干棒快得多,但质量却没有落下,同样十分严谨,眼瞅着一个个部件逐渐成型,两人脸上也都露出了笑容。
晚上,老干棒的晚饭也是在王重家吃的,还是兔肉馅的包子,还有一个蛋花汤。
吃过饭,老干棒带着王重一块去找了瞎老尹,王重把图纸直接给了瞎老尹。
就一个转轴而已,对瞎老尹老眼简单的很,没有半点难度,瞎老尹当场就应了下来,说打好了给王重送家里去。
两人花了五天的功夫,把所有的配件都做了出来,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完了,看着超过三分之二都是出自王重之手的零件,老干棒有些惭愧,总感觉自己没帮上多少忙,对不住王重的兔肉包子和见天的白面馒头。
这些天里,王重要做风车和小麦脱粒机的消息也不胫而走,知道今儿个是最后组装的日子,牛大胆,马仁廉,马仁礼,乔月等人纷纷过来瞧热闹,就连王万春和周义虎也闻讯而来。
“王重同志,你这风车和脱粒机真的能行?”周义虎很是诧异,实在是王重的枪法和身手已经叫他十分意外了。
王重笑着道:“风车肯定没问题,我以前就做过,不过这脱粒机我只是见过,也看过图样,但真正上手还是第一次,不知道行不行。”
“行不行的,做出来不就知道了。”周义虎有些急不可耐的道:“你赶紧组装!”
“对啊,王重哥,你赶紧组装,让我们也瞧瞧风车到底是啥样的。”
“好!”
风车内里的构造其实并不复杂,风车由入车驾、风鼓扇、入料仓、调节活板、出料口、出风口,出料口等多个部位组成
几天下来,老干棒大体也知道了风车的构成,只是想要单独做出来,只怕还力有未逮,风车看着确实简单,可精细处的活,却非得经年的木工才能把握住。